，就好像是她上学的时候，学校的训导主任抓到迟到的学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因此这张原本要挂在客厅的照片，就被他们放在了卧室里，没事的时候相互挤兑一番，倒也别是一番乐趣。

对于之前那一场正面相会有顾虑的并不是席聂一个人，今晚的罗先生也注定是无法安眠的了。

在晚宴上，他们两个几乎是谈了两个多小时的天，越说到后面他就越觉得心惊。席聂尚不过三十岁出头而已，两人相比之下，他几乎是长了十五六年的阅历和见识。况且自己又是在黑手党这样复杂的环境下打拼的，和席聂这样一个正常的环境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怎么也不该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在刚刚不见硝烟的交锋之中，他却是不止一次地打破自己的心里预期。在听自己说话的口音的时候就试探自己还不是常年在欧洲南部，这样的敏锐程度不可小觑。在自己和他对话的时候，他看似说了不少自己的事情，事实上这些事情或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或者是根本没有什么可分析价值的事情。反倒是自己，他怕是已经猜到了不少东西，甚至连自己的身份在他的面前也差不多半公开了吧。

这是罗力第一次体会到一个词叫做“后生可畏”。不，如果之前在意大利遇到的那些事情真的是那个老家伙的小儿子做的话，那席聂就是第二个了。

黎璃围着浴巾，带着干发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罗力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着雪茄，眉头紧锁。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是很少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

“罗先生，你这是怎么了，都半夜了，怎么还抽雪茄呀？”

黎璃一边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打理自己的皮肤，一边头也不回地问他。但是罗力并没有马上搭话，他还是站在窗户前抽烟，似乎是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过了很久，等到黎璃终于把自己都打理好了，腻到罗力的身边的时候，他才开口，只是一开口就不是什么让黎璃觉得开心的话题。

“黎璃，你对席聂这个人了解多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吗？就算是江绘心也不一定有我了解他。”

黎璃对于这一点还是很自信的，所以在罗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对于这样的怀疑其实并不开心。但是罗力却是摇了摇头，语气很认真，甚至还有一些审慎的意味。

“黎璃，其实你也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了解席聂。今天的接触下来，席聂这个人比我之前遇到的许多对手都深沉得多，他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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