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戚玲珑对毒瘸子的往事表示好奇。
当然,女孩子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她的好奇只限于毒瘸子和他那位心爱姑娘之间的故事。
老道也没有遮掩,将这段往事翻了出来。
原来毒瘸子和老道都是弃儿,先后被师父捡来收养,并传经授道。老道学的是师父的医道,而毒瘸子却学了师傅的另一门学问,就是毒道。
毒之一道,用之善则大善,用之恶则极恶。所以毒瘸子在接触毒道之前,就许下承诺,永不以毒术伤人。
成年后,毒瘸子染上了好色的毛病,四处寻花问柳,其师屡次教诲,却仍旧没能扭转他这个毛病。直到有一天,毒瘸子遇到了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可惜姑娘的出身不好,父亲曾是国军军官,因为父亲战死的缘故,她没能得到随国军迁往台湾的待遇,而是留在了大陆。六七十年代,正是大陆风起云涌的时候,姑娘顶着这样一个背景,可想而知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毒瘸子有一次下山去找姑娘的时候,发现姑娘被五花大绑,插着牌子,揪在街上批斗,还要押去枪毙。毒瘸子急了,并且大怒,他要救姑娘,还要报复这些敢欺负姑娘的人。于是他平生第一次施展毒术杀人,杀了近百人。
救下姑娘以后,毒瘸子带着姑娘回到山上,向师父承认错误。
可惜师父并没有原谅他,而是勃然大怒,为了惩罚他为了一个女人而违背承诺,以毒术杀人,便在那姑娘身上种下奇毒,并且打断他腿,将他赶出道观。
“听道长这么一说,我倒觉得错不在你那位师弟,而是在你师父。换成是我,也会跟你师弟一样做。”秦朗道。
戚玲珑目光一亮,看了看秦朗,旋即道:“是啊,我要是那位姑娘,今生能得遇这样的男子,纵死无憾。”
老道苦笑起来,“其实当年我也认为是师父的错,但直到我收徒以后,才渐渐明白师父当年的做法。人的杀心一旦动了,就如同种下魔根,很容易失去控制,滥杀无辜,何况师弟掌握的是杀人于无形的毒术。
师父赶走师弟,并非绝情,而是怕有朝一日,师弟犯下更大的错误,他会忍不住亲手除掉他。反倒不如放他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至于给那女子种下奇毒,更多的是想时时刻刻给师弟敲响警钟,让他知道毒术的可怕。
师父其实最是疼爱我这位师弟,俩人的性格也是最像。如果不是发生当年那件事,恐怕师父也不会去的那么早,而师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这一切,都是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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