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可怜的俞宛秋为了躲避“追踪”在薛凝碧房里一直待到天黑。
掌灯时分,沈家前院传来了沉闷的锣声,那是报丧的讯号。
那一刻,俞宛秋放下手里的双面绣,眼角慢慢沁出了泪水,无声地说了一句:“原谅我,连临终一面都吝于给你,可我真的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她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去换一个亡人的心安,她还没那么伟大。
文氏是个可怜的女人,可俞宛秋也没敢忘了,她同时也是个有手腕,甚至能下狠手杀掉丈夫宠妾的人。府里这几天谣言满天飞,都说何姨娘的孩子会推迟半月才生,后来又难产而死,都是文氏买通稳婆做的手脚。
可这种事,谁都没真凭实据,也就传传罢了。何姨娘出身低微,也没有人为她的事去追根究底。更何况大宅门里妻妾争宠,多的是这种小道消息,本来就真假难辨。
连俞宛秋都曾隐约听人说过,她那无缘的亲娘,其实是她嫡母使手段害死的。不过对这一点她同样存疑,如果生母何氏生的是儿子,沈鹃灭妾夺子还说得过去,才刚生了个女儿就灭掉,会不会早了点?知府老爹俞慕凡要是不早死的话,估计以后还得纳妾生子,不可能就让一个庶女继承偌大家业。
房里窝藏了“人犯”薛凝碧也只得外面晃荡了大半天,一直等听到报丧的锣声才敢开门进房。待她点上蜡烛,看清俞宛秋手里的东西时,吓得一把抢过来说:“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双面绣你干嘛拆掉?”
俞宛秋的笑容中有一丝狡黠与得意:“不拆掉,怎么知道人家是怎么绣的?”
薛凝碧先是恍然,然后惊喜地问:“那你可看明白了?”
俞宛秋点了点头:“算有些收获吧。”
今天一下午关在这里,薛凝碧房里又没书,她总得找点事做,于是让薛凝碧把那块双面绣拿出来给她研究。
研究了一两个时辰,什么名堂都没看出来,最后她索性找了把剪子,从最边缘的绣线下手,小心地往回拆。虽然等于破坏了这块据说很值钱的料子,可也让她悟出了一些门道。
舍不得肉包打不到狗,既然衣料的主人都开拆了,薛凝碧也不客气,两个人在灯下继续拆。薛凝碧边拆边点头:“原来第一排要后退两行起针,这样才好压线头,第二排要这样绣”
一直到兰姨寻过来,两人才赶紧将已拆得七零八落的料子塞进抽屉里。俞宛秋可不敢让兰姨看见,怕被她骂“败家子”
临走之前,俞宛秋小声对薛凝碧说:“若你还没看明白,等会继续拆,反正已经报废了。”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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