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平定叛乱,坐稳皇位,这些收据他认,他多的是办法摆平那些人;他若不能,收据落在叛军手里,可就成了帮着旧朝廷对付他们的证据,新朝廷就算不惩处,也会疏远捐献得最多的那批人。
所以他们捐得越多,越无路可退,只能紧跟着他。
梁孝帝并不觉得自己骗了谁,靠哭穷要来的捐款也全部用在国事上了,他又没私吞,赖以保全的国库存银也好好的在那里,不过是先吃碗里的,把锅里的放着,说到底,锅里碗里的,还不都是一家?臣下和百姓的财产,都是属于梁国的。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可该死的郭定祺,还有他的亲弟弟瑞王梁佑成,居然浑水摸鱼,趁乱侵占国库,把他最后的家底都弄没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会任命自己的舅舅主持民部,并让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监督,顶替沈鹏和他之后的陈矜,还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认为他们跟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不好好守护国库,搞垮了梁国,等于搞垮了他们自己。却没想到,最难防地原来是家贼,由内而外的蛀虫才是最要命的。
可前几天瑞王领命去了刚收复的景州,派去宣郭定祺的人也只带回一张称病的折子,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前民部上卿陈矜和前前民部上卿沈鹏。说他和瑞王临危受命,上任时交接太匆忙,以为账本上的数据都是真的,用了两个多月才查清真相,发现国库亏空得如此厉害,他又愧又急,一病不起。
**梁孝帝又想骂人了,民部是多大的衙门,又不是只有沈鹏和陈矜两个人,银钱登记造册等具体事宜也不是他们做的,自有主事主薄书吏等人从旁协助,每记一笔帐,多少双眼睛盯着,怎么搞鬼?
真正有可能搞鬼的,只有郭定祺和梁佑成两个人。
卫州府被叛军围攻之际,民部最是忙乱,一面要采买物资、派发军饷;一面要接受各方捐款,每天拿着对牌的人川流不息,进出帐目无数,作为最高主管的郭定祺和梁佑成二人,因此进出国库数次,也给了他们作案的时间和机会。
梁孝帝差不多把那张折子盯出个窟窿来,第三次宣召郭定祺的人还是没有音讯,他紧握着拳头想:是不是真以为他必会念着已逝母后的情面,不舍得抄掉母舅的家?
努力平息住汹涌的怒气,他朝外面喊道:“阮祥,你派个人去威远侯府把沈鹏父子叫来。”
也许是对所谓的至亲太失望吧,他忽然想见见这两位已被他疏远多时的“国戚”
虽然早就罢免了这对父子的职务,但他对沈鹏会亏空国库一事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这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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