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涯,并不知道这封信是出自太子手笔。
俞宛秋记得很清楚,这件事,她只在程绮玉面前提过一次,而且是告诉她,信是自己写的,程绮玉不信,因为她见过那封信,并不是俞宛秋的笔迹。
也就是说,程绮玉只知道信不是俞宛秋所写,难道她光凭这点,就猜出信是赵佑熙重新抄写的?
不可能
赵佑熙这种小鼻子小眼的可乐举止,和强烈到变态的独占欲,不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根本体会不到,俞宛秋起初听到时,也错愕不已。堂堂世子,找个代笔人轻而易举,何必亲自动手?他从小最讨厌抄书,却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亲笔信,勉为其难抄了一回,这样的私密行为,外人如何得知。
一番推理下来,情况更复杂了,连不请自来的钱家母女都有了嫌疑。
如果秦云路事先并不知道那信出自赵佑熙的手笔,后来却又是谁告诉他的?是谁让他模仿太子笔迹,或拿着别人模仿的太子笔迹给太子妃?
最后的最后,这件事,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难道,梁国的谍报体系系已完善到这种地步,纵向深入到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横向渗透到了她周围的路人甲乙丙丁,程绮玉之事,薛凝碧之事,孔四姑娘之事,都不是偶然,不是独立事件,而是有人特意针对她而设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又或者,对她而言,真正的敌人不是来自敌国,而是她所入住的那座深深宫殿?
俞宛秋眼前闪过一团团疑云,看来,她还是被赵佑熙保护得太好了,竟让她以为,太子妃也能像普通百姓一样出行,以为周围的人和事,都像它本来表现的那样单纯。
羞愧从心底涌出,俞宛秋陷坐进太师椅里,攥紧光滑的扶手,等着戚长生过来汇报新消息。
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刀剑声,窗边树影摇曳,惊得飞鸟四散。
——说明的分隔线——
苏城何宅的隔壁姓钱,不是胡,上一章写错了,已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