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竟感到哑口无言。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那日她在景仁宫醉了酒,将巧又赶上他大晚上地来她宫里寻她,她糊里糊涂地便将他强吻了去。这桩事的前因全都是上一世遗下的,她被他欺骗被他愚弄,最终还被他了结性命。分明是他严烨种的孽根,此时从他口里说出来却全然变了味。
她吊起一边嘴角冷冷一笑,“本宫不胜酒力,教厂公见笑了。那日之事是本宫的过错,若有得罪厂公的地方,也望厂公海涵担待了。只是方才厂公言行着实无礼,又当如何呢?”说罢,她也不等严烨接话,径自续道,“您同本宫相交多时了,应当也看得出本宫年纪小不懂事,脑子不大灵光心眼儿也少。可厂公您不同,您可是天底下头等聪明的人,本宫犯错尚且情有可原,那您犯错又怎么解释呢?”
他从来不知道她嘴皮子这样厉害,吡哒起人来一套是一套。方才那说的是什么话,年纪小不懂事,脑子笨心眼少,俨然一副“我就是这么无赖你要怎么着”的嘴脸。严烨自问定力极好,却被她撩得鬼火冒起三丈高,他一贯执掌大权只手遮天,哪里被人在嘴皮子上这么吡哒过。
严烨勾唇,颇有怒极反笑的姿态。他的高贵同倨傲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同紫禁城里大多数主子的装腔作势截然不同。当他皮笑肉不笑地注视你,便会让人毛骨悚然。
陆妍笙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怵,她当然知道这是严烨生气时才会有的表情。脸孔的下半截勾起笑容,上半截却阴冷如寒冬腊月,只消看一眼便使人不寒而栗。然而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恶向胆边生,索性破罐子破摔要过过嘴皮子的干瘾。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摆出副无赖的架势,抚着下巴做出副琢磨的样子,“厂公是不是想姑娘了?本宫听说宫里许多有头有脸的内监都兴找个对食,您这气度人才,找个什么样的对食找不着呢?等回了紫禁城,本宫帮您好好物色物色,也赏您几个年轻漂亮貌美如花的宫女。”
严烨气得肺都开始隐隐作痛,她却还是聒噪着,“您喜欢什么样儿的?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她思索着,忽而又摆出副为难的神色,抚掌叹息道,“这桩事也真是够费神的,可惜厂公您这样好的样貌,却终究是个……”
她嘴里的话说出的话愈发不着边际,严烨漠然打断她,“娘娘若不依,恐怕今后就再见不到玢儿了。”
“……”陆妍笙一滞。
严烨的双眸神色冷漠,他看着她,忽而一笑,“娘娘,一个吻,方可换玢儿一条命。这笔买卖,您一点也不亏。”
她双肩一跨,起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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