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心中还有第三种人。”
严烨听见她这么说,竟来了几分兴致一般,他微微挑眉,问道,“是哪一种?”
“……”她回过身提步跨出了佛堂,头也不回朝他道,“告诉了厂公又如何,你心中永远不会有第三种人。”
外头的夕阳已经昏沉沉地落入了山顶,余晖带着几分迟暮的昏暗。他顺着她的背影看过去,那纤细的一抹背着光,光圈在她周身四侧镶嵌着,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第三种人。
他在心底咀嚼这四个字,忽而感到一阵莫大的困惑。?
☆、通敌之罪
? 春令时节的晨间,依稀还残留着冬末的寒意,天将将擦亮,大慈恩寺的晨钟迟重地响起来,在山野间回荡不息。
桂嵘双手捧着一盅老君眉,一路遇着不少早起的僧侣厂臣,瞧见他时均笑盈盈地招呼一句桂公公。好歹是严烨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旁人不敢怠慢,桂嵘自己也受用,他绷着稚气的面皮一一应下来。
直到行至一处后院的厢房前,他方佝下腰,换上副恭谨的神色。整整衣冠,推开房门,穿过外堂入里间,便能瞧见那窗扉下立着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
那人一身的常服,腰间束玉带,鬓角的发也一丝不苟,负手立在窗前,背对着桂嵘。他的腰躬得愈发低,双手捧着茶盅朝那男人奉上,口里说:“师父用茶。”
严烨哦一声,音色平淡听不出喜怒,他侧过脸瞥一眼身后的小太监,“搁着吧,我有些话同你交代。”
桂嵘闻言微微蹙眉,却也只应了是,将茶盅摆上了桌案。严烨的神色淡漠,那张天底下最精致的五官一边背光一边迎光,半明半暗,喜怒不显分毫。他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半眯起的眼望着窗外的朝阳,有几分世外仙人的意味。
他遥望山色,夹杂几分叹息地道,“这段日子不太平,今儿我瞧了临安来的飞鸽传书,是秦铮写的。信上说,朝里有人上奏太后,说东厂勾结汉南,通敌卖国。”
这番话入耳,桂嵘浑身一震,他眼睛微微瞪大,惊道:“师父,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老祖宗跟前儿乱嚼舌根?”他的神色愤懑难抑,横眉怒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帮子臣工果真是活腻味了,可见师父平日里对他们还是太过仁慈了些!”
严烨侧目朝桂嵘一哂,起菱的唇角勾起抹淡笑,“这话说得不大对。文官面儿上温厚无害,一张嘴皮子能压死人,多读些书也是好的。”
听他这么说,小桂子只诺诺地应是,“是是,师父教训的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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