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愁死了也不抵用啊。”她略想了想,又道,“依奴婢看,皇上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您这样年轻,也不能老在这紫禁城里守活寡。”
妍笙本来在抽泣,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道,“你这是什么话?是要我今晚乖乖从了景晟么!”
玢儿的神态万分无奈,“不然呢?您能怎么着啊?主子您想开点儿吧,这里是皇宫,咱们不是严烨的对手。万岁爷病着,您一天的恩宠也不曾有过,说句大不敬的话,将来圣上驾鹤仙去,您难道想带着个姑娘身子当一辈子太妃么?”
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她入了宫封了妃,虽然不曾承幸,也一辈子摆脱不了“皇帝女人”这个头衔儿了。等文宗一死,她的下场必然会同上一世一样惨死冷宫。妍笙双手绞着锦被,半天没有搭腔。
“主子,奴婢这句话可能不中听,可全是为了您好。如今太子爷属意您,若真有了那一层干系,以您的身份,他绝不敢像对待孙答应那样去对您。”说着,她声音蓦地压得更低,四下一打望,朝妍笙凑得更近,又说:“太子御极就是皇上,到时候他顾忌您的家世,定不敢亏待了您的。何况您也没有心上人,太子爷虽然好色昏庸,可到底正值壮年,玉树临风,总好过缠绵病榻形同虚设的皇上啊。”
陆妍笙喟然长叹,“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事情远不似你想的那样简单。”
严烨存异心已久,将来大梁的变数太多,她根本无法揣摩。景晟能否御极尚且是个未知数,遑论替她这个女人打算了。可眼下似乎真的别无他法了,她被高墙隔绝在这深宫内院,根本半点法子也没有。
这么一想,她忽地自暴自弃起来。说到底,自己这条命早该没了的,这辈子能活过来都是离奇中的离奇。玢儿说的没错,她的夫主是形同虚设的皇帝,太子再不济也比皇帝好。她没有心上人,也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道理。
她抬起手背揩眼泪,垂下眼说,“行了,我都知道了。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说着微顿,语气忽然委屈得让人心头发酸,“况且这件事是严烨帮着谋划的,我气不过!他怎么能这样!”
这回倒是玢儿犯迷糊了,哭笑不得道,“主子,这有什么气不过的?太子现在是太子,今后就是皇上,严烨还得在大内行走,当然得帮着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