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闫青城又咳了几声,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水喝了,方才有气无力笑了一声,“她被劫走了,生死未卜,难道你要我在家中干等着吗?还有嘉言,”说到这里,他目露凄哀之色,将目光移到穆小午身上,轻声问道,“穆姑娘,若邪祟被绣出,嘉言是否就会如从前一般?毫发无损?”
穆小午扬起两条英挺的眉毛,“邪祟离体,身子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不过不妨事,细心保养调理半月也就能好了。”
听了这话,闫青城方放下心来,正欲再问得详细些,却忽见临身的山谷中云雾蒸腾,汹涌而至,暗灰淡青惨白缠在一处,稠得化不开。
“也未下雨,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雾气?”赵子迈盯着莽莽浓雾,心头疑窦丛生。
穆小午走到崖边,俯身望向已经完全被遮蔽住的山谷,嘴角抽动两下,哼了一声道,“这哪里是雾气,这是年长月久累下来的怨气,想必,那邪祟就藏身在这山谷中,只是......”她顿了一下,眉头皱起,面露犹豫之色。
“只是什么?”赵子迈刚问出这四个字,就听得山谷中传来一声呼救,声音不大,却在崖间回荡,久久不愿落下,俨然便是襄贞的声音。
听到这声呼救,闫青城早已坐直了身子,目光似已穿透浓雾落到谷底,“她在下面,是她......还有嘉言。”
他的声音抖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
谷底四面苍峰,两旁岗峦耸立,满山树木由于在阴处,竟无半点翠绿,而是被涂染上了一层墨色,在浓雾中忽隐忽现,像一个个暗色的鬼影。
闫青城乘坐轿辇不方便下山,所以便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到了谷底,他更是不顾赵子迈的劝说,强忍着疼,勉强跟在众人后面,朝那浓雾深处走。
前方有一处开阔地带,树木稀疏,怪石嶙峋,一阵山风吹来,雾便薄了一点,露出山石中间的几十道影子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人吗?”穆瘸子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颤声问了一句。与此同时,山间剩下的最后那一抹斜阳坠了下去,将天空的占有权让给了黑夜。
所有的人都因为穆瘸子的这句话朝后退去,只有穆小午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瞅着前面那些高低不平的影子,鼻翼微微皱起,使劲嗅了嗅。
“看起来怎么像是......稻草人呢?”过了一会儿,人群中一个衙役从牙缝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赵子迈上了心,眯眼朝前望去,恰好又是一阵风,将雾气吹得散开了,于是他便看得更清楚了:确实像是田间地头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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