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人,纵使唇红齿白,眉语目笑,脸上每一寸皆写着生动,陆惊鸿也能觉察出,这个与自己擦肩而过,十三四岁锦衣华服的贵族女孩子不是人。
因为她是没有情绪的,或者说,陆惊鸿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而陆惊鸿偏偏是个特别喜欢观察和掌控他人情绪的人,所以每次杀人,最能满足她的,不只是鲜血喷涌的快感,还有刀下羔羊脸上的恐惧。她甚至喜欢问一句:你怕吗?不管那人答怕还是不怕亦或是已经怕得答不出,她都能从情绪的传递中得到满足。
可是这个女孩子,身上却仿佛长着一层硬壳,将自己和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开了,她无法去探知她的情绪,所以,心里才蓦然升起一股惧意。
是她吗?
陆惊鸿又一次握紧手中的剪刀,在听到到背后翅膀的扑棱的声音的时候,猛地转过头去。
飞起的死鸽子目光狰狞,灰白色的翅膀后面站着一个人,她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见缀满了她全身的玉兰花,被日光映得灼灼生辉。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头顶的那轮月亮很美,虽不是满月,但月华如水,铺满了天际,从头罩下,涂染上山谷中的每一块山石。
山谷?
陆惊鸿忽然瞪大了本来还有些迷蒙的眼睛,四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她怎么会在谷底?树木稀疏,怪石嶙峋,每一条石缝间,都淌淡白色的雾气,就像是建在空中一般。
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想起这是哪里了。
这个地方叫斋堂村,位于漳台和龙海的交接处,离周家也就二三十里地。陆惊鸿听人说过,这里是一片荒村,一片风水极好却空无一人的荒村,荒得连飞鸟经过此处,都要绕着弯掠过,不敢多做停留。
斋堂村是建在一座山谷旁的,山谷算不得深,也算不得陡,身手矫健之人只用半个时辰便能下去。可是......可是纵使她陆惊鸿轻功超然,身若飞燕,也不可能在昏迷中来到谷底吧。
她是昏迷过去了吧?否则,不可能记起的最后一幕场景是那个人影,站在一群死气沉沉的鸽子后面,被灰的白的翅膀挡住了脸孔。可她是怎么昏过去的呢?陆惊鸿想不起来了,难道她受了什么重创,由于太过于突然,所以自己都记不得了?
想到这里,她便伸手去摸脑袋,可是这么一抬,就感觉手腕处一紧,像是被什么绑住了。陆惊鸿心里一惊,偏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捆在一个木头架子上,手腕、双脚皆被藤条绑住,以献祭的姿态,插在冻得硬邦邦的泥土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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