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夜里,木马缓缓睁开干涩的眼睛。
他看到了窗台外泄进来的一地月白。
他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在空球上看到地球那边特有的月光了。
但这其实是同一个月亮。
木马强撑着下了床,可脚一沾地,浑身就抽搐起一股生辣的疼。
那是他的骨头在死亡。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上贴着的上百条通线连着的治疗仪也跟着挪了一步。
木马摘下嘴上的氧气罩,深吸了一口似乎能感觉到花草树木重生的新鲜气儿后,他的心跳明显也弱了一点。
他吃力的走到窗前,用手接住了一捧月光。
“咳咳咳——”
木马抿了抿唇,手心的月光变红了。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木马一头倒在了地上。
……
一个月后。
“不用告诉他吗。”安切尔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了,如今头发也全白了。
木马艰难的摇了摇头,“不了。”
“砝码告诉我了,楚诵的事是他做的。”安切尔一脸气恼,“唉……”
木马半睁着眼,脸上毫无血色,隔着氧气罩他无力道:“我知道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人把他带回来,或许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木马却不做思考直接拒绝:“不用了。”
“我们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安切尔松垮的脸部肌肉抖了抖,“孩子。”
木马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谢。
“困了。”木马说。
安切尔的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他背过身,“我去把砝码叫来……”
“不了。”木马闭上眼睛,“我……想安静一点离开。”
木马说出的每一个字微弱得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安切尔才抖着手说了个好。
走了两步后,安切尔又折回来打开了半副窗帘。
“气检局说,太阳明天就要回来了。”
木马用余光瞥了一眼窗外的黑夜,欣慰道:“是吗。”
“是啊。”
“可是我困了,博士。”
安切尔离开病房前,他在木马眉心落下祝福的一吻,“看了明天的太阳再走吧。”
“晚安,父亲。”
“晚安,孩子。”
……
“你必须回去和我见哥哥!”砝码揪着楚诵的领子呕吼,“他在等你!”
楚诵冷漠且不为所动:“从我家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是你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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