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而是对任何事都没有意见和态度,一切的好与坏都与他无关。
这不应是爱意暗涌的此刻该出现的表情,这会让人误会他只是在竭力配合一场演绎,而并非他也需要自己。
纪冠城垂下眼睛不知想了什么,再抬眼睛时,他主动地凑向了栾彰面前。
栾彰总是能在纪冠城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海洋香味。
一开始他以为是纪冠城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每当纪冠城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抖时,那股味道就会充盈在整个房间里。衣服的味道很浓,纪冠城身上的很淡,兴许是太阳晒过之后逐渐消散了。
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栾彰发现自己穿着纪冠城洗过的衣服所呈现出来的味道是不同的。
随着与纪冠城关系的进展,两个身体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近到栾彰可以像现在这样贴着纪冠城的脖子嗅。他愈发觉得那味道好像是从纪冠城的身体里透出来的一样,会因为纪冠城心情和身体状态的不同而有微妙的变化。
有时是碧海蓝天,有时是雨落幽谷,有时是雪照松柏。
现在……
现在像是月光照在一大片隐秘盛开的纯白花海中。
栾彰想到了那天纪冠城送给自己的一大束白色玫瑰,那捧花很香,不是寻常玫瑰的味道,纪冠城说是花店店员特殊处理过,那味道与现在的纪冠城竟然惊人的吻合。
唯一不同的是,那花不是盛开在庄园里,而是盛开在海市蜃楼中,在月光下更加缥缈绮丽。
这叫栾彰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搂得紧了许多,他很想抓住纪冠城,想要把纪冠城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的光景。也许在很早之前他就想要这么做了,纪冠城的大脑、心脏、骨骼、肌肉……无一例外。
既已得逞,栾彰不想再多蹉跎时光,他从头赢到了现在,此刻纪冠城鲜活的躯体就是献给赢家的礼物。
而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则是从哪里下第一刀。
栾彰的家里无论春夏秋冬都始终保持着最适宜人体的温度和湿度,怎样呆着都是舒服的。可现在的纪冠城没盖被子都在冒汗,他双颊如火,鼻息似烟,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散出来,像是生病了一般。
但见他双腿曲着,那空档中间恰好能埋下一人。房内窗帘只留了一条缝隙,吝啬的只准许一点月光流入。借那暗光看到一团黑色在那空档中间来回游移,最后停留的位置比以往都要靠下靠里。
纪冠城心中大惊,半搭在栾彰肩上的腿立刻滑了下来,微微侧身用手掌抵住栾彰的头,小声说:“不、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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