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早晨刮来的寒风还凉。
“徽王一大早来我王妃的院子大吵大嚷,是对这人世间没留恋了?”
徽王一听这无情言语,顿时委屈。
咋连四叔都不叫了呢?
“砚啊,你要不喝点热水,你这话说的太冻人了,四叔听着心肝都拔凉拔凉的。”
萧沉砚冷冷瞧他,脱口而出的话,越发麻木不仁:“心脏从胸膛里挖出来,的确会越来越凉。”
徽王身上的肉肉一颤。
好家伙,这还威胁上了!居然要黑虎掏心他!
徽王不敢再废话,委屈巴巴道:“你不上值啊?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回来了,你不好再窝在府上陪侄媳妇了吧?”
“镇国侯府的冤案已大白天下,现在你管着户部,那边应该有挺多事儿要忙的。”
徽王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一是镇国侯府被抄没的那些财产,按照规矩是要还给青妩的。
不过现在那个冒牌货在,萧沉砚自然不会让她占了这个便宜。
这事的确要他亲自过手。
再来就是当初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抚恤之事。
这十年来,朝廷可一分钱都没拨给那些家属们,反倒是自家小豆丁把私房钱都掏干掏尽了。
大雍朝堂已是乌烟瘴气,有老皇帝这个最大的毒瘤在,吏治混乱的如同儿戏。
在巫族眼中,人命是草芥。
在拥有伟力的神、鬼、巫族面前,人族显得那么渺小,死活似都无所谓。
可就因渺小,人族的命便不是命嘛?
萧沉砚没有苍溟的记忆,也不认可自己身上存在的巫族血脉,这一世,他生而为人,他是先太子萧稷,先太子妃谢玉之子。
他该为苍生计。
扶山海于将倾,匡社稷于倒悬。
这是他生而为人该行之事,也是他身为厌王该当之责。
“进宫吧。”
萧沉砚朝外走去,徽王赶紧跟上,心放回肚子里。
他现在可不敢一个人进宫办差,只有跟在好大侄身边,才有安全感。
“陛下竟让四叔你协理政务,那朝廷欠下的那些抚恤金,四叔也好生想想,如何凑齐。”
徽王啊了一声:“自然是从国库出了。”
萧沉砚嗤笑,“国库?”
大雍的国库,老鼠看了都摇头。
“这钱财之事,恕四叔无能为力啊,你知道的,徽王府是你四婶当家……”
“四叔若想不出,那就去招待胡人使臣吧。”
“成,吃喝玩乐啥的,你四叔我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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