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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谞的面颊嘴唇惨白,额头脖子全都是汗,内衫被血和汗浸透还未干。
他伸手摸了下对方的额头,滚烫。
一定是伤口发炎才会高烧。
会不会死?裴谞死了的话要怎么办?他想象了一下,并没有痛快的感觉反而是忧虑。
裴氏皇族几乎被裴谞杀尽,留下的只有毫无势力的旁系,且不是老就是幼。
没有一个人可以继承皇位、可以震慑住属军。
更无法如裴谞一样靠铁血手腕服众,让所有人甘愿称臣,兵权收于一人掌心。
所以裴谞一死,恒国必乱,而屈支人已显露野心,到时定让趁机攻打,百姓流离失所。
“裴谞,裴谞?醒醒,醒醒!”
他急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也拖着病体,只能从裴谞怀中找到自己的药多吃了几粒强撑,站起身四处找寻。
捡回一些干枯了的树枝藤条,将这些东西堆到离裴谞不远处,用火折子点燃一根枯枝,继而点燃整个柴堆。
山洞瞬间亮起来,盖住了身边的阴冷气息。
颜煜收起火折子,解开裴谞的衣服把湿了的上衣内衫脱下来,放到火堆边的石头上烤着。
折腾一番,身上已有脱力的迹象,他拿出帕子帮裴谞擦拭上身的汗。
眼前的人与他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之前裴谞嫌热也经常在寝殿光着上半身,与此刻一样。
但他因为厌恶,从没有仔细去看过对方的身体,这会儿不知怎地,视线倒清晰起来。
火折子燃起,除了徐怀澈那一刀伤口明显外,皮肤上全都是不太明显的伤疤,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一处没有的疤痕的位置。
而中箭的左肩伤口被烧过火的铁器烙过,现在已经有腐烂的迹象,可怖至极。
颜煜不敢碰也不敢多看,匆匆把裴谞脖子和额头的汗也擦去。
但汗刚擦去就又沁出一层,身上也是滚烫。
洞外天色可知刚刚入夜,裴谞的伤需要大夫,但眼下情形要想离开根本不可能,更不知韩让他们如何。
若是随行的内卫都没有活下来,那他们怕是只能在这等死了。
鲜血和尸体重映眼前,颜煜心头一紧,无措又恐慌。
在此时此刻,他竟然荒唐地觉得自己是需要裴谞的。
他不想一个人在这个洞穴里等死,他....害怕。
“阿煜...”
颜煜猛地看向裴谞:“你醒了?”
“阿煜..阿煜...”裴谞眉头紧蹙,不安地挣扎着,并没有睁开眼睛,“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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