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罩也递给卫松寒,卫松寒迷迷糊糊地接过来。机内空调其实开得有点冷,他随手把毛毯扯了一半给温诉盖着。
“别又发烧。”
温诉不以为意:“哪有那么脆弱。”
“你没有,那上次是谁可怜巴巴在家里烧了两天。”
“……谁可怜巴巴了。”
“你。”卫松寒戴着眼罩,说得一本正经,“我那时感觉自己像在喂小狗一样的。”
温诉:“……”
温诉拿鞋尖轻轻踢了卫松寒一下,没用力,疼是不疼,但抗议的意思很明显。
一般温诉找不到能反驳他的话了,就会这么耍无赖。
卫松寒喊他:“温诉。”
温诉:“干嘛?”
不高兴,但还会理人。
“你家乡是什么样的地方?”卫松寒闭着眼问,“没听你提过。”
温诉沉默了会儿,说:“很普通的地方。”
“有山有水,城市该有的东西,它都有。也就那样。”
“那我也想去看看。”
温诉看着窗外,半晌,嗯了声。
飞机上的两个小时说长也不长,卫松寒睡了一路,落地时,才被温诉叫醒。
两个人打了个车,温诉看他一个劲打个哈欠,就道:“可以去酒店再睡会儿。”
“不用。”卫松寒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懒倦,“不是要去给你妈妈扫墓?”
温诉点头:“先去买点东西。”
温诉说他妈妈葬在郊区的山上。城市的公墓陵园太贵了,当初他爸已经把家里的钱败得差不多了,就算费用并不算高昂,但也支付不起。
工作日的中午,两个人在附近吃顿饭,又去买了点香和纸钱。
温诉从小就住在城里,很少会来县城。这里人少,老人比较多,他把口罩摘了也没几个人认识他。
山上有一股雨后泥土的淡淡清新味,在纸醉金迷的大都会待久了,这种满山绿野的大自然风景其实挺令人新奇。
“……应该就是这儿。”走在前面的温诉停下脚步,卫松寒转头就看见一座有些落灰的、陈旧的墓碑安静伫立在那里。
大概是因为多年无人清扫,落叶堆了一地。
卫松寒放下手里的袋子,去拿一旁不知是谁丢在这里不要的扫帚。
“卫松寒。”温诉喊他。
“没事。”卫松寒道,“该我做的。”
温诉就不说话了。
两个人之后一起把周围的杂草落叶清扫了。山上的风吹过来,拂过额角的汗水,有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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