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一万句不如做一件事,更何况道理人人都懂,沈老师也懂,他还能说什么话安慰她呢?
成默清楚,语言在安慰人这方面,连酒精都不如,人在伤心的时候需要的是宣泄,宣泄完之后,绝大多数人不需要安慰,伤口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渐渐弥合。
想不通的人就会钻进牛角尖,如果心中的结打不开,就会崩溃或者分裂,比如沈老师。
见沈老师似乎要动,成默立刻闪到了窗户的一侧,重新站进了墙壁的阴影中等待沈幼乙离开,他提着书包背靠墙壁注视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达尔文画像,思绪开始飘飞。
“人是群居动物,可偏偏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集体生活在对他人的误解之中,我们都在等待着别人的理解与宽容,却极少主动去了解他人,真是奇怪的物种。”成默看着唯独头顶没有头发,四周全是胡须和头发的达尔文心想。
成默的思绪飘飞之际,迷你的引擎声却久久没有响起,成默正觉得奇怪,就听见铝合金窗户被人拉动的声音。“跑已经来不及了”的念头还没有消失,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探了进来轻轻的扭住了他的脸颊,“喂!你站这里偷窥多久了?”
成默转头就看见了沈幼乙,准确的说应该是沈道一,她左手提着双低跟小皮鞋,右手正弯过来捏着他的脸颊。成默没想到沈老师不仅早就注意到了他,居然还狡猾的脱了鞋赤着脚,不发出一丝声音的走一段水泥路过来抓他,真是大意失荆州了。
成默转头看向身侧的沈道一无奈的喊道:“老师。”
沈道一微笑着说:“成默啊!怎么还没有回家啊?”
成默却觉得这微笑很危险,他感觉到窗户里灌进来一股灼热的风,让他浑身冒汗,“哦……正准备回去。”
沈道一收回捏着成默脸颊的手,将那双低跟皮鞋搁在窗台上,双手按在水泥窗台上一撑,摇晃着波涛站上了窗台,随后跳进了走廊,“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啊!”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沈幼乙穿着简单的圆领白t恤配浅粉色的西装外套,两条修长的腿被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裹得浑圆笔直,原本是很中性的服装穿在沈老师身上却女人味十足。
成默没有立刻答话,喉头滚动了一下,有些避嫌的转过头,才说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得全心全意准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