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当与他缘途坎坷。”
“你费尽心思探出这些见不得光的秘事,不正是为了拿捏我!”
容淖依旧静观不语,稍微懂点垂钓的人都知道——鱼漂动了,不代表鱼真的咬钩了。可能只是试探,也可能是聪明又大胆的鱼儿在设法只吞饵,不上钩。
春贵人见状,理智终于囚不住焦躁,她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口舌争锋上。
她咬咬牙,索性直接明牌。
“前事恩怨不谈,今夜邀公主前来,只有一句话——我不问公主欲利用我如何,但无论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配合行事。前提是,要先救他的命。”
这回倒像真上钩了。
不过,容淖依旧不信,冷声点破,“你不是已假借我的名义暗中托人照拂他,就那点伤病,何至于要命?”
孙九全是拿捏春贵人的关键,容淖不可能真让他死了。
他被丢去行宫前,嘠珞曾奉命前去打点,发现有人早她一步,以六公主惦念主仆旧情的名义,早早贿以金银把所有相干人等喂饱了,保证孙九全能得最好的看顾。
春贵人没料到容淖是知情的,愣了一瞬,怒气更甚,面目已有扭曲之色,“何必明知故问,我打点的金银既治不了他的病,更救不了他的命,顶多让他在最后走得痛快些。”
容淖侧目,“此话怎讲?”
“自然是拜你们皇家杀人于无形的威势所致。你‘因他’染疾咳血,连日卧病不起,今日又倒在佛殿,生死不明,主仆一场,他可不得引颈待戮为你殉葬。”春贵人恨声道,“况且他本是皇帝亲口逐去破败行宫等死的病鬼,他若不咽气,皇上金口玉言岂非虚妄。”
容淖哑然。
此事是她百密一疏了。
她还以为,只要离了皇宫这座不见底的深渊,人命多少会贵重一些。
春贵人一个根基尚浅低位妃嫔肯定插不进这种事,护不住孙九全。
解铃还须系铃人,难怪会如此鲁直找上她。
“要我救他可以。”容淖不咸不淡道,“一命换一命。”
“我换他。”春贵人答得干脆,甚至是迫切。
容淖深深看她一眼,有这份决绝,难怪当初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入宫。
春贵人还当她要质疑自己。
只听容淖冷静吩咐道,“嘎珞,你立刻去找梁九功,告诉他我要人活着。他在御前伺候多年,清楚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嘎珞踌躇不决,“奴才先送公主回宫,过会儿再去……”
“我再说两句自会回去。”容淖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