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犹豫一下算一下呢,何况是十七年前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方夫人竟然不假思索地就报出了十七这个时间,可见在她心里,这是一件非常重要,年年都会想起的事情。
“是公事。”姜云心说:“现在不好细说的,但是大人……咳咳,明宴让我查宁清淑的人际来往。可那时候我刚出生,可能还没出生,这些年,伯母知道的,我虽然一直在京城,可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实在想不出要和谁去打听了。”
方夫人一听是方明宴让姜云心查宁清淑,那就是刑狱司的公事,她有种更紧张了的感觉。
方夫人定了定神:“公事,这就奇怪了,许家的事情都过了十几年了,为何突然要查?是只查宁清淑一个呢,还是许家所有人都查?”
“都查。”
方夫人一时也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
姜云心一副期盼的目光看着她。
“其实……我们也不是太熟。”方夫人说:“认识自然是认识的,但也就是一般的关系。当年许家的事情,那是前朝的事情,我一个妇人也不太懂。但宁清淑肯定是被牵连的,她只是许家的女眷,这种事情怎么说,跟着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霉罢了。”
倒霉,是最恰当的形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夫家荣华富贵,女眷跟着荣华富贵。夫家倒台,女眷自然也跟着倒霉。
这个年代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生死荣辱都在别人身上。女子的一生,都在碰运气。即便是挑选了又挑选,但人和事总会变,谁也看不见几十年后。
方夫人叹了口气:“宁清淑是个性子温和,但骨子里坚强的人。她和许修然成婚之后,恩爱和睦,若不是出了那一件事情,当真是叫人羡慕。”
说是不熟悉,但是方夫人随口说来的事情,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姜云心便顺着往下问:“其实,碰到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和离?宁清淑若是在察觉不对的时候,及时和许家切割,不再是许家的人了,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好像不太好,但那种时候,不是能活一个算一个吗?
“宁清淑和许修然夫妻情深,怎么肯呢。”方夫人叹息道:“再说哪有你以为的那么容易。谋逆是大案,当时草木皆兵,别说宁清淑,就算是府里的一个丫头小子,在那个时候跑了,也是要追回来的。”
姜云心点了点头:“那伯母,你知道当时许夫人有了身孕这事情吗?”
可千万别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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