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梵十岁那年收养了一只流浪小狗,取名“团团”。
他悉心照料小狗,用零花钱买了一堆高级狗罐头,他很想给它一个温暖的家。
半个月后的深夜,刺耳的狗叫声将他吵醒。
他探出窗口往下看,暗橘色的街灯下,“团团”亢奋地围着一只大狗狂摇尾巴,身侧还有几只脏兮兮的小奶狗。
谢以梵喊了一声,“团团”。
小狗奶声奶气地回应,狗妈妈也跟着狂吠几声,似在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善良的谢以梵并没有因为不舍而阻止“团团”离开,他把剩下的狗罐头全部打开,让颠沛流离的小狗家族得以饱餐一顿。
他看着“团团”欢快地依偎在妈妈身边撒娇,似被眼前这一幕刺痛到,立马跑回家给妈妈打电话。
那头断断续续传来音乐声,妈妈匆忙说了一句:“我在应酬。”
谢以梵不死心地又打给爸爸。
“在忙,在忙。”谢东倾嘴上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三筒,碰。”
那晚,谢以梵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快天亮时,他敲响欧阳轩的房门。
即使被吵醒,欧阳轩也没有丝毫怨气,熟稔地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铺在小床上。
他睡在这一头,谢以梵睡在那一头。
“你又做噩梦了吗?”欧阳轩小声问。
谢以梵缩进被子里,吸了吸鼻子,“我梦见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欧阳轩忽然开口,“我已经忘记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那你想他们吗?”
“不想。”
他平静地说:“因为他们也不想我。”
*
那时候的谢以梵还小,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八年后的今天,他才终于想明白。
真正的爱与在乎,绝对不会掺杂数不清的借口。
即使妈妈没在国外旅游,爸爸没去外地出差,此时此刻,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反之,在他最孤立无援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三个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他们顶着病痛的折磨合力将他拉出即将跌落的万丈深渊。
谢以梵被他们挤在中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教导主任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番场景,为了稳住主场,他一上来便发难,说起谢以梵昨天参与打架斗殴一事。
赵德成侧头看谢以梵,“你打架了?”
他头摇成波浪:“没有。”
赵德成目光笔直地看向教导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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