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应该承受这些,就像他没有任何理由地平白无故地接受了温浅带给他的梦一样。
等程斯刻从纷乱的心绪当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到了那片熟悉的山谷。
其实那天之后,程斯刻给这片山谷在心里起了个名字,叫浅声山谷,只不过他一直没告诉温浅,只一个人默默放在心里反复回味。
夜晚的山谷并不美好,空荡的谷间充斥着阴风的回响,似呼嚎,似哭泣。
幸好还有月光足够慷慨,倾洒出足以让他安心的清光。
立于谷间的大树撑出巨大的冠顶似怀抱一般安静无声地将他接纳,容一个稚嫩却破碎的灵魂能在树下获得片刻憩息。
程斯刻蹲在顺下,将脊背抵在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微弯下身子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膀里。
温浅发现程斯刻不见的时候已经离程斯刻跑出家门过去了三个小时。
一开始他以为小孩子只是想出去玩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到了晚饭时间,程斯刻没有回来,温浅心想,这里总归是那个孩子的地盘,人是丢不掉的,就是这玩心有点重了,连饭都不吃了,等他回来得好好说说他。
可等到快九点的时候,程斯刻还是没有出现,温浅有些着急了。
他近日来因为程斯刻总是烦心,整日想着这孩子应该怎么办,他不是没想过带程斯刻走,但是养孩子不似养小猫小狗简单,不说温浅有没有信心照顾好这个孩子,就算有,程斯刻愿意跟他走吗?又或者,程斯刻还有没有别的亲戚,他们会愿意领养程斯刻吗?
一声不问就把人随随便便带走其实不负责任,为此温浅给村长打过电话询问过程斯刻的亲戚这件事情。
村长的意思是程强的父母很早就出车祸死了,靳柔的父母当年跟靳柔断绝了关系搬到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程家别的亲戚再没有了,也就是说程斯刻现在与孤儿无异。
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温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种隐秘的开心。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但人的情感总是难以克制的。
或许不论他能不能把程斯刻养活,从心里讲,他就是想带走这个跟他投缘的孩子。
如果程斯刻没有不见的话,今晚温浅想开诚布公地问问程斯刻,听听孩子的想法,但程斯刻的失踪打乱了他的安排。
温浅心急之下拨打了村长的电话,让他发动全村的人出来寻找程斯刻。
他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穿着双拖鞋就跑出了家门,他第一反应是程斯刻回家了,可去了程斯刻的家发现家中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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