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座小楼门前、推门走进。门边一块铜牌,上书“青少年创伤后脑活动研究中心”
办公室里,中心主任四叔一边系上白大褂扣子一边问:“怎不合适?”鱼妈说:“我电话里跟您说了,我闺女出去玩儿出了点儿事儿。”四叔说:“喔我想起来了,鱼是吧?”“对。您这儿有什么办法?能不能给她那段记忆抹喽?”
“好说,咱们中心就是专门做这种的,水平已经在全球领先。咱这儿外科干预分两种,弱电脑针和小针刀,很简单,一礼拜出院。看,这是我在比利时脑外双月刊发的论文。看,这是我的奖杯、这是奖牌。”
“疼不疼?”“有麻药。”“有后遗症么?”“如果碰到g十三区,会激活沉睡的脑组织阿。就是说,有可能变得更聪明阿。”
鱼妈为难地说:“我手头没什么钱。”四叔说:“别担心。我们中心每做十例有一名额是回报社会的免费手术。你女儿很幸运。”
长期摩擦、审美疲劳,使这母女俩的感情关系像任何两个相邻国家的关系,外松内紧,不咸不淡,不过责任心还是有的。鱼妈带鱼去做了手术。术后,鱼变得冷漠不堪,不爱说话,跟谁都爱搭不理。女儿好像整个换了个人。鱼妈又去中心,主任说等鱼十八岁大脑发育定型以后做二次手术,到时候就全好了,鱼妈将信将疑。走出中心,一个年轻人拉住她,那人光光的脑袋,低声说:“我告诉你实情吧。这主任给你闺女换上了猪脑胼体。
他是科学狂人,一心搞试验,背后依托一家生物制剂公司,一直拿活人做动物试验,说猪脑接近人脑而且成本低。”鱼妈听了大骇,气得哆嗦,说要报桉揭发这个机构。光头说你报桉得有证据。我能拿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