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好的时候,满眼都是你,温柔的几乎没有底线,好像可以答应你的每一个要求。
可心里没你的时候,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好像你至于他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你们之间的一切过往,都只是你一个人做过的梦。
冷漠到凉薄,无情到残忍。
孟尘闻言轻轻一哂。
真想不到,殷迟居然还有说他“无情”的一天。
他懒得去争辩什么,只淡淡应了句“是么”,便拿着书重新坐下,执起笔低头继续写字。
珍爱之人的敷衍是一枚毒药,比恶毒的言语更让人遍体生寒。殷迟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里,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孟尘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把人激走之后,孟尘才放下了笔。
虽然现在摊牌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但他实在不想再和这些人虚与委蛇下去了。
以前他顾忌着激怒这些人或许会威胁到薛朗的安危,可现在钟离靖提前回来了,虽然也是个大麻烦,但起码,某些人不敢在钟离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了。
想起薛朗,孟尘的思绪又微微跑偏了一些。
那天,在他无心接了那句话之后,薛朗僵滞了半晌,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就跑了。他后来想想,自己的话的确太直白,少年人毕竟脸皮薄,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心思,大概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况且,他那话是话赶话之下,自然而然说出来的,出口前不觉得有什么,可事后再品品,却觉得有点不合适了。
他想着要不要去找薛朗道个歉,又怕旧事重提让少年更气愤,正踌躇犹豫间,窗边传来细微的翅膀扑扇声,孟尘转头看去,只见一只小蓝鸟从空中气势汹汹的俯冲下来,然后卡进了……雕花木窗的镂空里。
蓝胖的脑袋钻进窗户,后半截身子留在外面,无论如何挺胸收腹、扇动翅膀也挤不进来,只能可怜兮兮的把目光投向孟尘,委屈巴巴的啾啾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