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步调潇洒地转身离去:
“法庭见。”
真相随着记忆一点点回归,涌入已经被高压电流破坏过无数次的大脑,死刑椅上的人剧烈颤动着,鲜血从双耳流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最后一次执行,将要处死的是身体。
法庭之上,法官并询问他是否有要为自己辩护的,典狱长坐在旁边,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虚伪笑容。
格式塔中的监控,阮项晖门禁卡的通行记录都是如山铁证,足以让他说出的一切话都成为苍白无力的辩解。
于是阮陌北唯一坚持的,就只有一切行动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和阮项晖完全无关。
他在阮项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盗取了他的权限卡,制作他的指纹膜,私自看了绝密文件,使用仪器模拟阮项晖的声音……
他竭尽全力将父亲从整个过程之中摘除,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出自默许。
一万零七百八十四次死刑,听起来很可怕,但亲自经受的时候,也没那么恐怖,对吧?
有毒物质被注入血管,迅速摧毁着血管,脏器和细胞,血从口中涌出,从毛孔里渗出,染红衣衫。
探针仍然深埋脑内,几分钟之后,这个曾经接受了上万次模拟死刑的狱警,将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但是不能就这样结束。
他决不允许就这样结束。
受损的组织自我愈合,毒素被迅速代谢,腐烂的内里重新组合。
他拒绝了沙利叶结契的请求,殊不知对方早就暗中将枷埋入他体内。
灵魂之间的感应,超凡脱俗的天赋,入侵精神图景,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在一次次死亡中找回所有被迫遗忘的过去,终于将他再一次唤醒。
死而复生。
控制仪屏幕上,圆月慢慢从中间裂开,有如金黄色冰冷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