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散而不化,竟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他抬头看向被龙绡缠住眼睛的老变态,眼前却忽然一花。
瞬间的眩晕过后,他就摔在了自己柔软的床铺中。
卫风惊疑地看着熟悉的房间,那老变态已经消失不见,但肩膀上刺痛的伤口提醒他方才不是在做梦,他在云池幻境中逃命逃得精疲力竭,现实中手臂和双腿也酸疼到恐怖,更不用提浑身多了数不清的伤口。
他靠在床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了发着抖的手,仔细回想着方才在云池中做法,心念一动,指甲陡然暴涨数寸变得锋利无比,一段柔软雪白的龙绡自他掌心而出,削断了床边的帷幔,黑色的毒雾弥漫了整个房间。
而他的双腿并没有化成鲛人的尾巴。
卫风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了这一招,起码在碰到危险时能主动攻击,而不是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小木牌逃跑了。
但想起和他压制到同样修为却依旧强大到可怕的那个变态,心情又不可避免地沉重下来。
隐匿结界内,乌拓看着研究龙绡的卫风,又转头看向正在擦剑的江顾,心情复杂道:“主人,我不理解。”
江顾将剑上的鲛人血擦干,眼尾因为鲛人毒雾隐隐泛着可怖的血丝,闻言不冷不热地看了它一眼。
乌拓被他看得一个哆嗦,小心翼翼道:“你让卫风知道江家也在找神鸢鲛,不怕他对你真实的身份心生芥蒂吗?”
卫风看样子是不打算将自己神鸢鲛的身份告诉他师父的,这样一来更不会了。
“他本来也没多么信任我。”江顾将长剑收了起来,目光落在了累昏过去的卫风身上,“他会心甘情愿告诉我的。”
乌拓似懂非懂,“他被你这个身份逼得天天胆战心惊想活命,早晚会撑不住,到时候只能求助自己的师父……”
江顾不置可否,随手扔掉了染血的帕子,看向卫风的眼神如同看早就踏入陷阱无力回天的猎物。
乌拓头皮一阵发麻,“那离火丹——”
“自然是我的。”江顾语气笃定,没有半分犹豫。
乌拓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少年,竟生出了几分同情。
这得是倒了几辈子霉,才摊上了江顾这么个混账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