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理了理,背身开口:“说吧。”
柳太医看了她一眼,却没第一时间开口,缓慢收拾了药箱后,才忽然说:“你把公主教得很好。”
季澄阙眯眼瞥了他一眼,没搭话。
能被称为公主的人显然不会是柏古藤,他说的是顾舟月。
柳太医叹了口气,从床沿起身,自己在床边的圈椅上坐下,开口就是:“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也没有办法啊。”
季澄阙:“……”一般不要脸给自己发好人卡的都是反派。
“从哪里说起呢,”柳太医见她不搭话,只好斟酌着自言自语,“就从顾氏的子嗣吧。”
“……”季澄阙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她是真没想到……这故事竟然还要讲得跟破裹脚布似得,又臭又长。
柳太医却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顾氏传国四百余年,历经二十五帝,本该子嗣绵延,枝繁叶茂,可不知怎么到了最近几代,皇室和宗室都隐隐显露出一种隐疾……”
柳太医有些不大好说地看了季澄阙一眼,“……就是无嗣。”
“……”季澄阙眼也没抬地冷淡哦了声。
她还当是不举。
当然这种隐疾是正常的,大概也就是为了维持血脉纯净,近亲通婚造成的。
看她反应淡淡,柳太医反而轻松起来,继续尽量简洁道:“一国迟迟无后,这是何等大事。当时的一些外臣和姜松,就已经隐隐显露了不臣之心,实在无奈之下,先皇就找了我,不计代价地寻求能得子嗣之法。”
季澄阙在这里竟然听出了几分诡谲,不由回头看着柳太医,柳太医叹气道:“若非用寻常的法子实在无从医治,我当年也不会……”
“……”又开始了,这说完得几年吧,季澄阙凉凉掀了下眼皮儿。
好在柳太医此人虽然是块儿臭裹脚布,但好歹算看惯了眼色,立刻把跑马的思绪拨拉回正轨,正了神色道:“总之就是万般无奈之后,我翻遍家族古籍,用了祖上传下的巫医之术,为先皇和皇后求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