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罄每天在报社与家中两头跑,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更加忙碌,而秦遇也同样是如此。
徐家的情况越来越差,戏班子也差不多到了要解散的地步。
但是秦遇的名气还是很大,所以徐家不至于到了练病都治不起的地步。
没多久,徐立山的病情恶化,他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在某天夜里,他叫着秦遇的名字。
秦遇刚巧在他的身边,于是连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徐立山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他的声音苍老的像是干枯的树皮:“阿遇啊……”
“我在这儿呢师父,是想去厕所了吗?”秦遇轻声问道。
然而徐立山只是轻轻摇头,他伸出手抓住秦遇的手,而后说道:“阿遇……我把阿翊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要好好对他……”
秦遇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徐立山:“您……您怎么知道的……”
“傻孩子……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罢了……”徐立山断断续续地说着。
秦遇的桃花眼瞬间就湿润了,他红着眼睛握住徐立山的手:“师父,我、我对不起你……我还没还您的养育之恩,就做出这种混账事来……”
徐立山却笑了:“你啊……我知道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我也做不出来那种、那种棒打鸳鸯的事……只要你们以后……以后能过得快快乐乐的……你师父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遇险些落泪,他重重点头,哽咽着说道:“谢谢师父!”
“傻孩子……”徐立山轻轻念着,而后又沉沉睡去。
秦遇的眼睛愈发通红,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师父表面上不言苟笑,其实是个这么温柔的人。
那一晚过去后,秦遇跟吾罄说了这件事,吾罄也有些吃惊,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愧是我爹。”
秦遇笑了笑没说话,他想,他真的是爱极了这个男人。
半个月后,徐立山在病床上去世了,去世的那一天下起了这一年第一场雪。
雪飘扬着,像是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
吾罄和秦遇匆匆忙忙办了葬礼,葬礼不算太隆重,但也不失礼节。
那天吾罄几乎忙了一整天,他没有空哭泣,只在徐立山下葬的那一瞬间,心口沉重的像是被人用巨大的铁锤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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