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取掉了自己的黑框眼镜,轻轻搁置在洗手台上,这时顿感自己这种瞎子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对不起。”
夏小满这时突兀冒了一句道歉,弄得沈纪年不明所以,她看着夏小满这种随时随地都散发着委屈神态的样子,心底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夏小满看着沈纪年这般纠结的模样,眼皮垂了垂,心头下意识觉得都是自己的缘由,很是委屈巴巴地咬着下嘴唇,不觉眼眶又热了,她低声哼唧了一声,突然伸手拉住了准备打开喷头的沈纪年。
沈纪年很是善解人意地回牵住,低声道:“你,没必要道歉的。”
她不太习惯。
夏小满感受着沈纪年手心的温度,吸了吸鼻子,又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沈纪年的手,声音闷闷地说了句“谢谢。”
沈纪年善解人意道:“没事。”
孩子还怪有礼貌。
沈纪年心道,孩子们有怪异的想法很正常。
就像每个小孩子小时候都有一个奇怪的信仰一样,大人们大多不能理解这些古怪的想法。
如果问起小时候的沈纪年长大以后最想干什么工作,她会拍着胸脯坚定地发誓:“我要去拉曲高原修铁路。”
同一个小区的小孩大多都只是第一次被这种答案雷住,对沈纪年嘲笑一番,然后一哄而散。对孩子而言,这可是异类中的怪人,哪有人愿意修铁路啊。
于是她们都叫沈纪年“小铁路。”那以后沈纪年就不大乐意出门了,但是像买菜倒垃圾这种事也不得不出门,家里的那位大爷可不会干这些。
毕竟这也成了孩子们的消遣笑料,只要聚在一堆的小苍蝇们发现了小铁路出现在视野面前,就会有事没事拿这个来调侃:“小铁路今天不去拉曲高原了吗?”
那时候她还是社恐,又胆小,只能窝囊地自行离去然后匆匆离场。
每次这个时候她就要警惕地看着楼顶,她在担心家里的那位大爷听到,沈纪年不怕平时里笑呵呵的父亲大爷,除了懒之外对她也没哪里不好,有时还会给自己拿钱。就像其她父亲一样,这个大爷会做一些父亲该干的事,比如忙于工作不回家,或者不管她一个人在自个屋里该忙忙,这对于沈纪年来说简直是天堂。
沈纪年回过神,打开了喷头,一手试着水温,待她觉得适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移到夏小满身上,给她微微打湿了身子,拿过一旁的香皂就是力度轻柔地揉搓。
夏小满很是乖巧地站在那,垂着眼帘,眼神中的委屈逐渐被揉散。她直勾勾地看着沈纪年的脸庞,此时褪去了眼镜,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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