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早点睡觉。”
“我们离婚吧。”
路轻没在黑暗里的侧脸模糊,轻声说,“离了好睡觉。”
听到那一句话,他只是停了一下解开扣子的手,又面不改色流畅地解了下去,一颗一颗,一颗一颗,脱下衬衫。“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路轻发出的信号更像闹脾气,烟灰烟味这一点问题容易解决。
“无论是早还是晚,我还是会这么说。”路轻食指掸掸垂在身侧的烟灰,“何必呢。何必拖到下一天。”
“我知道你因为工作的事心情不好。你需要休息,这不是离婚的理由。”
顾汀舟已经脱下衬衫,在黑暗中换上柔软的家居服,“休息,或者辞职,休养一段时间心情。回来中心城吧,我在等你。”
他还在用不浓不淡的话粉饰太平。
彼此压抑脾气。
“顾汀舟,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那一支没吸完的烟,在黑暗中她似乎找不到准头,怎么也对不进嘴里,燃烧的红光在她指间,模糊相像戒指的红钻。
“我在想,当初如果听了她们的话,不和你结婚,现在才不会后悔?”
后悔。
听懂语意的神经条件反射痉挛,顾汀舟扶着冰冷的桌角支撑塌陷的肩膀。
结婚前,两方亲友都高举反对大旗。顾汀舟家族的反对只来自于声名利禄的衡量,没能把婚姻的桥梁发挥最大的利益。
路轻那边的反对却是在乎她会不会介于种种差异在婚姻里饱守蹉跎。
豪门世家对于维护自身传承的利益算计左右不了顾汀舟对自己婚姻的主张,却没办法摒弃路轻那边的亲友为她着想的心意。
彼时路轻吮吸他的眼皮,轻轻亲他下垂的眼睫,小声地承诺:“我不后悔。你要是辜负我了,我就不爱你了。”
她没有说不爱他。
后悔两个字比不爱更尖锐地插进他的心口,狠狠转动一周。
东窗事发,他们已经僵了两个多月了。
顾汀舟对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也不做辩解。
黑暗也一视同仁掩饰他。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
如果他要放手,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婚姻是一条具化的枷锁,他把自己锁在她手上,也把她锁在自己手上。
“分居两年也可以起诉离婚。我不想走到这一步。”
路轻终于把烟嘴对进嘴里,咬紧烟嘴,嘶哑疲惫地说:“离婚吧。协议在桌上。我忍受不了再和你一起生活了。”
“路轻,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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