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看着安澈,那头短发依旧梳的整齐,半掩着灰色瞳孔,看起来冷漠严肃。
往日装出来的温情懂事褪了个干净,只余深切可怖的占有欲。
安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那毫不掩饰的情绪,他扫了一眼夏,说:“我有办法保住他。”
南不为所动。
直到他举起刀,似乎在思量该往哪里切,南心头一紧,上前想夺过来,幻境里伤亡会牵连到真实世界。
他握住安澈的手,便见到寒光一闪,那匕首狠狠插在他心口。
南没有松开他的手,好像早有预料,身子晃了一晃,跌坐在床上。
疼痛蔓延开,他脸色苍白,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恍惚地望着安澈,好像这一眼即将变成最后一次见面。
安澈被烫到似的别开眼,手有些发抖。
周围的环境随着南的一举一动而震颤,从边缘开始濒临皲裂。
以南的力量为食的幻境即将崩溃。
“你就这么无情吗。”南微微低头,鲜血从他指缝里流淌出来,他咳了一声,声音低哑而湿濡,“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他轻轻阖上眼,神态几近冷淡:“我是不是要被你抛弃了。”
安澈没说话。
南如同被下了判决书的囚徒,嘴唇颤了颤没吐出半个字来,黑鸦似的睫毛沉重地压下,平日里时常翘起的眼尾也像抽干了活力,满脸灰败。
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他反倒想开了,在安澈手里他从未想过挣扎反抗,被拴着的永远不会是安澈。
甚至不敢有半分幻想、半分奢求,只担心设想落空,一败涂地之下更绝望透顶。
沉寂的哀痛将他兜头浇了个透。
世界几乎成了一片灰白色,天花板被捅出一个窟窿,巨大的洞穴徘徊在上面。
幻境已经救不回来了。
真实的世界从头顶慢慢显露出来。
他握住安澈没来得及撤开的手,吸着气艰难道:“杀了我,我要死在你的手上。”
余光里,他看见安澈朝他靠了过来,似乎抬起了手。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温柔的抚摸,伤口处冰凉的气流缓缓流动,只片刻,那些不适全部消失不见。
南愕然睁眼,就见安澈整只右手都变得灰扑扑的,冰冷又坚硬。
竟是又动用了能力为他疗伤。
他表情复杂:“为什么?”
“冷静下来了?”安澈叹了口气,捏着他下巴微微抬起,“受过创伤后确实会反复试探,这不失为一种不错的自我保护机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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