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侧门的夜市边上;他们再也不去那家容易遇到同学的麻辣烫店吃饭;节假日,只要她宿舍有集体安排,她就立刻回绝他,理由也十分充分——这个时间,你肯定有很多单要接吧?别浪费。
柏杨也很快就为朱潇潇的这种行为找到了答案——“跟送外卖的谈恋爱,确实挺没面子的,是不?”
“当然不是!”朱潇潇斩钉截铁地否认,很意外他会这么想。但她又迅速反应过来,是了,她这种举动,他还能怎么想?
可她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她要怎么向他说明,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段关系,原因并不在他,而在于她自己。
似乎,“朱潇潇有男朋友了”,这件事本身带给她的快乐,就是一种小偷偷到东西之后的快乐,带着随时要被揭发和收回的焦虑与忐忑。
她怎么会谈恋爱呢?
她怎么会跟他谈恋爱呢?
连寝室长都没追上的人,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
21岁的朱潇潇无法解释这些问题,也还不知道,这些问题本就不需要解释。
可柏杨最后也没有生她的气,他很理解地点头,伸手捏捏她的脸,就这样将他们这段恋爱中唯一一次争吵结束在了还没爆发的时候。
真正分手是毕业的时候。
那时候朱潇潇的吃播账号已经大有气色,签了杭州的公司,打算去那边发展。柏杨也攒够了钱,按照计划回老家。
十分平静的好聚好散。分手还是在早晨,不过那次柏杨没骑车,他的电动车已经卖了。他打了车来接她去护国寺吃小吃,吃完后朱潇潇送他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人很多,相拥的恋人也很多。
于是朱潇潇头次没有顾忌地抱着柏杨,听见他告别的话是:“我还会看你直播的,等我有钱了,给你送豪华游轮。”
在那之前他送的最多的是鲜花和爱心。
朱潇潇哭了一路回寝室,又花了两个多小时敷冰块消肿,下午笑着去拍了毕业照。晚上同弋戈去爬山,在小月河西路的天桥上喝了啤酒、发了酒疯。
第二天醒来她就去了杭州。在如此紧凑和充满仪式感的一天里,她真正作别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其实离开之前她很想告诉弋戈她谈恋爱又分了,也很想告诉寝室长那个外卖帅哥昨天之前就是我的男朋友。
可她最终还是没有。
自卑同时是扩音器与消音器,贯穿在她整个青春时代,让她总是想解释自己的一切行为与表现,却又常常发现自己窘迫得无从开口。
*
朱潇潇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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