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对他心服口服,张口闭口的晏哥叫着。
对于胖子的问题,晏桦想了下回答道:“不知道。”
他单手接过易拉罐,食指微微用力拉开拉扣,拉扣脱离瓶身,在食指处晃了两圈,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远处的垃圾桶。
胖子夸张地惊呼道:“晏哥牛!”
晏桦懒得理他,胖子也不恼,继续啰嗦道:“晏哥要不你跟我回家过年吧,我妈做饭可好吃了。她之前总打电话过来,让我喊你去。要不是你帮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被欺负的多惨。”
去年过年晏桦是留在车行宿舍过的,就他一人。
但是今年他突然想回去看看了。
“再说。”晏桦只觉得脑子也被汽油糊住了,迫切需要新鲜口气,仰头喝了一口可乐,远处最后一丝夕阳的暖光刚好落在他抬起的脖颈处,转瞬即逝。
自从晏桦能说话起,每逢正月初一,他和周立伟必定会吵架。
小时候是周立伟单方面骂晏桦,说他害死他妈,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没老婆。后来晏桦长大了,单方面的宣泄就变成了两人对吵。
一个恨他害死了妻子。
一个恨他害死了母亲。
无休止的争吵终于在半年前有了了结,晏桦作为活着的那一方享受着毫无任何意义的胜利。
“算了,还是回去吧。”晏桦站起身决定道,毕竟作为胜利者,他有权利在周立伟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这次失败者绝无还嘴之力了。
“晏哥,你真不去我家?”胖子在后面又问了一遍。
晏桦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反悔的可能,他将手中的易拉罐捏瘪,丢向垃圾桶,同时丢给胖子决绝的回答。
“不去。”
车行关门前按例会发过年的补给,师傅们有一满袋东北大米,一壶花生油,两包新鲜挂面。
学徒们则只有一半袋米,一小壶花生油。
晏桦做事懒散,脾气也不好,老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张工和胖子求情,恐怕今年在车行都熬不到过年。因此在发补给上,晏桦最终只领到了一包挂面。
晏桦也不在乎,饿不死就行。倒是张工临走前交代了他好几句。
“年后就十七了,早些时候十七都当爹了。你也得考虑考虑自己了,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你还这么年轻,有点精气神啊。”张工五十过半的年龄,孙子比晏桦也小不了多少。拍了拍晏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
晏桦知道张工是好心,但是他就是一滩烂泥,一滩被至亲血肉都要踩在脚底的烂泥。
烂泥糊不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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