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非要亲自去办事吗?
封铭却是微微弯腰,去看她有些生气的眼,语带笑意:“妹妹心疼我?”
她多年来内敛惯了,始终学不会直白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每一次都能轻易看穿,偏要替她说出来,偏要将她剖析。
却不是为了嘲笑,而是为了逗她玩的同时,直接地同她交流感情。
不要遮遮掩掩,不要拐弯抹角,我们可以坦诚,可以无所顾忌。
宴碎也知他每次都在引导她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握了握拳,许久才发出一声“嗯”。
封铭对她真是无奈至极,怎么要她承认心疼他还要做很大的心理准备似的?
算了,他早该习惯了。
小姑娘心里有他就够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放心,我答应过你的,我死不了,等你晚上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变得健健康康的了。”
胡说八道。
真当自己是神仙,而她是叁岁小孩吗?
宴碎一整日在东宫都坐立难安,藏书阁也不去了,就待在寝宫里,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
听见一点脚步声,她就立马站起来,先偷偷从窗前瞟一眼。
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宫女经过。
午后,有人从外面来了。
是贺梦溪。
宴碎站起身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皱起眉头。
来人身后跟了几个丞相府的仆从,大箱小箱地抬进了殿。
“二公主,那日清松湖边实有误会,几个女婢不知轻重,差点伤了二公主,实在抱歉。”
宴碎看着她打扮得明艳动人的脸,淡声道:“太子哥哥不是说过,不用大小姐亲自登门吗?”
贺梦溪还是笑:“太子虽这么说,但此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怎能不赔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宴碎不想再多说什么,倒是对方环顾四周,问道:“听闻太子重伤,我代父亲带了些补品前来探望,不知可方便?”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要是诚心道歉,前几日就该来了。
宴碎的声音不自觉冷了一个度:“不方便。”
贺梦溪没想到她会这样毫不犹豫拒绝,“为何?”
“哥哥卧床养伤,大小姐作为外女,怎可入殿探望?”
闻言,后者愣了愣,只好道:“是我唐突了,确实不便探望,那便请二公主替我问候太子,等太子休养几日,我再来。”
可别来了,那心思都写脸上了。
贺梦溪走后,宴碎望了眼地上的箱子,哼一声,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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