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嘱咐迟尧:“这几天多喝水,一天内不要服药,好好休息。”
说罢快步离开,“砰”地带上门,像是不敢与他们对视。
迟尧满脑子都是那句“一天内不要服药”,没太留意到祁誉骄的异常。
给他洗胃的医生同样说过,看来今晚上吃不了药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真的不能吃药吗?”迟尧叹息似的低语。
整宿无法合眼入睡,精神紧绷如下一刻就要断掉的琴弦的感觉他不想再尝。
陆鸣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松开按压住止血棉的手,盯着那枚颜色略深的,像耳洞一样的针孔,然后像从前热恋期那样一根根把玩他的手指,直至温暖。
他们在安静的病房中无言对坐良久。
陆鸣突然说:“我好想跟你结婚啊。”
迟尧被这种突然吓了一跳。
心脏像被装进祭祀神明的皮面大鼓里不停敲打,砰砰砰,咚咚咚——
他在一片眩晕中,被侵占了地盘。
陆鸣熟门熟路爬上病床,像在家里一样,挤进被子,抱住他,低低唤他阿尧。
“你知不知道,我说结婚的时候你犹豫了。”他在这一秒想了许多。
他好喜欢迟尧纠结取舍而犹豫的那几个瞬间。
欲言又止,举棋不定。
仿佛,迟尧也曾隐晦地动过某些情。
这些终究只是他的猜想,迟尧像被踩中尾巴猫,炸起毛,背过身体低声警告:“滚下去,这可不是在家。”
“就是因为不在家。”陆鸣从背后含住他耳垂,因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而控制不住地兴奋,小孩子一样玩闹:“你不许我睡主卧,但这里不是主卧。”
迟尧拿他没办法。
若是祁誉骄知道自己想法设法多留迟尧的两天反而让陆鸣得偿所愿,大抵仅剩的内疚都会消散,甚至盼望着祁家早日动手,铲除祸害。
迟尧以为自己会睁眼熬到天亮。
但事实相反。
刚开始僵硬紧绷的身体逐渐在陆鸣的安抚下放松,陆鸣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聊着天。
天南海北什么都聊,大多是这三年陆鸣出差所遇的人事物,挺有意思。
原来这三年来他跑了这么多地方,他迟钝地想着,应该问问陆鸣当初为什么突然宣布退役,再问问早餐好喝的鸡丝粥是哪家的外卖……
陆鸣嗓音条件好,压低声音说话时更磁性,略带颗粒感,像砂纸摩挲的白噪音,也像父母在讲睡前故事。
迟尧竟然感觉有些困倦,在陆鸣讲起北方某地一场盛大的雪时,眼皮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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