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缓慢的跳动着。
有气无力的。
应柏云半眯着眼点上了烟,他不常抽烟,可近几年抽的不算少。
律师所的案子很多,他常常三天两头不着家,也很少回学校宿舍。杨尘曾说他是在逃避,应峰也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要跟他妈一样一辈子都不回来。
那时候应柏云正为第一次实习案子在发愁,应峰当时只说了一句:“不行就回来,别给我丢人。”
应柏云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里头就传来应延庭的声音,两人沉默几秒,很快把电话挂了。
这通电话没超过五十秒。
后来杨尘知道了,站在大街上怒骂了一句:“我他妈和电话推销都能唠上一分钟不带重复的。”
应柏云莫名其妙被他逗笑了,当晚两人躲过杨阿姨的“追击”跑去喝了酒。
彻底失去意识前,只听见杨尘让他别伤心。
喝懵了的应柏云没说话,光点头。
烟灰掉在了栏杆上,应柏云回过神来。
他突然很想知道应峰这两天干了些什么,很想知道是不是还在忙他的事业,很想知道有没有想起过他一次。
应柏云迫不及待的点开了微信,在搜索框里输入应峰的名字,点开了应峰的朋友圈。
应峰的朋友圈常年给人一种“中年男人”的刻板印象,除了发某某发现什么病毒,提醒大家做好防护措施外,就是发某某教授手术成功案例。
他带的实习医生这时就会捧场的评论几句,一如既往,枯燥且单一。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
应柏云轻轻滑动着屏幕,视线停留在应峰最近发的一张照片上。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一张精致的书桌上,应延庭委屈的盯着镜头,嘴巴微微上翘着,一双宽大的手掌放在作业本上,配文:“儿子说作业太多了,和我申请周末去玩,大家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吗?”
下面评论区很热闹,连一向很少玩社交软件的大伯都评论了。
应柏云没再往下滑,他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苦涩一瞬间充盈着整个口腔,顺着呼吸刺激着喉咙,他咳了好几声,将烟掐灭了。
走进客厅,应柏云扫了眼挂在客厅中央的全家福。
应柏云还记得这张照片是他考上大学那天拍的,应峰当时很开心,早早的从医院里回来,还说他给自己长了脸,问应柏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应柏云想到了杂物室父母那张生灰的结婚照,说想要拍全家福。
应峰愣了几秒朝他点了点头,那天蒋敏也来了,两人见面就开始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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