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东之笑眯眯的看着李妈妈,“只是若是找着了,我平生第二就是厌恶被人蒙骗,到那时,请李妈妈的可就不是轿子了。”
他这样的威胁,如果是福娘,兴许能有些用,可面对李妈妈就难说了。
李妈妈面上毫无破绽,只疑惑的看向他,嘴里为自己叫屈道:“哎呀,老爷呀,我怎么敢撒谎?先前确实请了个花娘,可那是为了充场面显身价,所以才宣扬说她是打长安来的,实际上就是过路的花娘,哪里挨得上长安,您要是真找,恐怕满长安里头去转悠也找不出的。”
“再有,”李妈妈苦着脸,“确实是住不起,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做花娘的手里头能有几个钱,挣来的全在妈妈手里,指缝里捡点铜钱罢了。”
“哦?既然没钱,怎么生个孩子?”闼东之啧声问道。
“嗐,”李妈妈一摔掌懊悔不已,“都怪我年轻贪颜色,耳朵软眼皮子浅的,被看门房的小子哄骗几句坏了身,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好几个月不来红吧,也没去找大夫。”
“等到后来肚子吹气胀起来之后才知道是有孕,也曾打过喝过药,可这孩子命硬啊,什么手段都使了,愣是打不下来,没法子只好生了,您想想,那门房有什么钱,知道这事儿早跑了,剩我一个小姑娘,手里头又没钱又没营生,可不就跑乡下县城来过活了。”
闼东之望着李妈妈满脸横肉硬挤出个哈巴狗笑的模样,心里头直觉可恶,这老货还在他面前耍心眼子,死活不把丫头的身世给供出来。
他脸上的端方君子模样也维持不下去了,冷笑了一声,“好,很好。”
“既然如此,那就要请李妈妈往衙门里头走一趟了。昨日文书清点县城税收时发现数目不对,按理说你在清平县开勾栏做生意几年,少说也该有五千两银钱进账,按理需交两成三的税款,也就是至少一千一百五十两银,可县里查了,你每年不过几十两,二者相差可有十倍几十倍之多。”
“除此外,李妈妈身上还有几条罪名也被查出,你名为养女,实则买女为奴,逼良为娼,以良作贱,啧啧啧,样样都是大罪。大律四卷,庶民之家养婢女者杖一百;买良人子女为娼杖一百;大律五卷,商人匿税杖七十,十倍补银,那也就是一万一千五百两。”
闼东之说一个罪责,就竖一根手指,现今已经三根了,“夏知县外出访查农事,县城里头是黄老爷做主,李妈妈,你算算吧,看自己能熬到第几杖?”
“等你死了,到那时福娘的境遇如何,我就不好说了。现在说出实情,那就是大户的小姐出身,嫁到官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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