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的诋毁,这一点,就让我觉得有点不适,甚至第一时间觉得这话语有点像同行之间的相互挤对。不过,沈医生,你的心态我理解。我是个生意人,面对竞争对手时最好的利器,是自身修为的提高。一味地贬低别人从而抬高自己,反倒会让你的终端顾客觉得你非常拙劣与无能。”
我朝前跨出一步:“韩雪女士,我并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但我是个医生,我有责任也有权力阻止我的病患被家属带着肆意地游荡。尚午是具备强大催眠能力的洗脑者,他能够用他的办法,直击岑晓的潜意识深处,在那里面埋下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而岑晓昨晚所呈现出来的状态,正是最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时期。所以,我坚决不允许岑晓与尚午进行接触。”
“但是沈医生,我今天下午已经和尚午聊过一次了。”韩雪耸了耸肩,“他对于人性的剖析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并且,对于岑晓的这种案例,尚午就像一位未卜先知的圣人一般,每一句说辞,都能让我感觉到他的智慧。”说到这里,她又看了我一眼,“这种智慧,与之前我们见过的所有心理咨询师是大相径庭的,其中,也包括你——沈非。”
“那是因为他早就知悉了岑晓的病情,知晓了岑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私。”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所以,他才会快速征服你,并让你答应带岑晓来与他接触。”
“咦!”韩雪皱起了眉,“沈医生,下午我过来时就有人告诉我,你在今天早上也到过精神病院新院区的负一层,而岑晓的情况,整个海阳市知晓得最为深刻的人,可能也只有你……”韩雪的眼神中闪出母兽般气恼的光芒,“你刚才说尚午知悉岑晓的病情,难道……难道他所知道的,都是从你的嘴里听到的吗?”
邵波和李昊这时也已经走到了我身后,眼前韩雪强大的气场,让已意识到自己触碰到她最敏感问题的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邵波连忙开口圆场:“韩总,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沈非的本意。”“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韩雪没有理睬邵波,她再次大声质问道。
我木讷了,越过韩雪,我看到了岑晓的眼睛。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惶恐。而这一刻让她觉得最为惶恐的问题,似乎只是因为我将她私密的东西说给了别人听。
但我不可能回避,也不可能否定。最终,我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愧疚与无力:“是的,尚午是从我嘴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