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浸泡的应该是脑部组织吧?”我想起了之前邱凌的话语,并缓步向前。
“是吧。”邱凌似乎也不能肯定,他和我同步向前,“走私器官是违法行为,这点岩田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每一个精神科医生,他们同时也都是心理学领域神经科学取向的研究者,关注的本就是我们的身体器官如何对心理和行为发挥功效。那么,作为一位精神科医生,岩田有着对于脑部组织研究的狂热兴趣,似乎也能被人理解。但是,”邱凌在手术台前站住,把短弩收到后腰位置,“但是据我目前所知,收藏脑子,并不是岩田的喜好。有这一奇怪癖好,并且一直有足够条件的,是曾经在苏门大学医学院任教的乐瑾瑜。沈非,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她入学不久,就是医学院标本协会的会员,一度还是人体器官标本室的管理老师。”
我没有出声,和他一样站在那张手术台前,盯着被保鲜膜包着的精致刀具。其实很多时候,每每念起乐瑾瑜的同时,她随身携带的那柄解剖刀,也总是在我脑海中闪过。解剖刀是锋利的,作为一个单身女性,在城市中无亲无故,身上有件防身工具并不奇怪。只是,相比较而言,解剖刀这么一件防身工具也太过另类了,如同装备在她身上的一根足够尖利的刺。
她有刺吗?
实际上,她的刺对身边的任何人竖起过吗?如果说她无刺,那么,她将罪不可赦的凶徒带出精神病院,又想做什么呢?
“这里的布置和乐瑾瑜老家的地下室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地下室里的手术台很旧,还有黄色锈迹,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医院淘汰下来的设备。她把我带回去后,就是捆绑在那张破旧的手术台上,空气中也是现在这股味道。沈非,你可能并不知道,其实乐瑾瑜将我带出精神病院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给我自由,用来刺激你,而是,”邱凌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要杀死我,用她手里的利刃解决掉我这个对于你来说的大麻烦。并且,我的脑子,也会成为她的收藏品中的一个。实际上,在她那地下室里面摆放着的玻璃罐里,浸泡的就是人的脑部标本。”
“邱凌,别说了。”我打断了他。
我将手抬起,手掌微微发颤,朝着手术台旁铁架上的刀具伸去。邱凌并没有阻止我,他往后退了退,自顾自地吸着手里的香烟。
我的手在那排刀具上游走,并想象着乐瑾瑜挟持邱凌离开精神病院后的日子里,她的所思所想。她的童年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注定了她有着与众不同的坚强,也有着与众不同的偏执,以及本应该存在着的对于人性的刻骨铭心仇恨。但她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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