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雨这才点了点头,哽咽着声音‘嗯’了一声,折身离开了病房。
她一出去,在门口等着的时枚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语气着急问:“怎么样?你姥爷在里面和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和你说遗嘱的事情?”
宋思雨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没有从时枚身上看到一点点难过,除却贪婪,其他的情绪半点都没有。
也难怪当年她有胆子找人买凶去杀商予安。
贪心过了头,自然是胆大得什么都敢做。
她自己也是蠢。
当年竟然觉得除掉商予安那个小贱、人,她就可以得到姥爷所有的宠爱。
殊不知这才是把家人越推越远的做法。
这些年她努力地经营着姥爷给她的店铺,在灶台上汗水流淌的时候,她埋怨过姥爷,凭什么同样是女孩子,她就要这样辛苦劳累?商予安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因为她没有投到一个好胎吗?
后来店铺一间间被卖掉,她汗水越流越多,也不知道自己努力是为了什么。
再后来,她好像除了在厨房做事,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只有灶台上的火舌飞舞,热气在身上蒸腾的时候,她才有一种真实活着的感觉。
还有餐厅里客人称赞她做的菜好吃时,她恍惚间觉得吃点苦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每一分钱都是靠她双手挣来的,给她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一间店铺她和母亲僵持着,迟迟没有卖掉的原因。
她只剩下这个了。
“妈,你除了钱,就没有其他话要说吗?你眼里,难道只剩下钱了吗?”
宋思雨终究是没忍住,用力甩开了时枚的胳膊。
她也是头一次冲时枚发火。
自小到大,除却上学的时候,她几乎和母亲形影不离。
直至后面母亲离婚,带着她离开江城,她跟着姥爷学厨这种情况才好转。
可以说在宋思雨的脑海里,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是头一回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荒诞;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母亲这般面目可憎;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可笑。
“你……你这孩子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被宋思雨甩开的时枚还怔了一下,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宋思雨红肿的眼睛,心里隐约猜到什么,于是柔和了声音安抚了两句。
“你姥爷目前的情况我也很心疼,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可思雨,人总有这么一天的,我们要学会接受。”
“所以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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