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兄弟,你哭啥嘞!”呆了一呆的老兵显然没想到新兵蛋子这么脆弱,也有些尴尬。
“没啥!有土进了眼睛!”桃子低着头,闷闷的回答。
“长官,我......”老兵有些抱歉的看向钱大柱。
他们曾经是混子,但此一时彼一时,经过这场战斗,他们已经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兵,和他们几乎同时战斗的仓城之军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对于战友,他们自然不希望恶语相向,哪怕是无意的。
“不怪你!”钱大柱却是微微一叹。
目光扫向嘴里叼着烟依旧显得痞里痞气的保安团士兵们,钱大柱道:“不是我不想多带几个弟兄来和保安团的弟兄们交流,而是......”
停顿好一会儿,才压抑下内心如波涛般翻涌的痛,竭力保持平静:“而是我2排,于仓城一战,就剩我和桃子两人了,唐长官授命我,重建步兵2排。”
一片沉寂。
能坐几十人的房间内,安静的仿佛连呼吸都变轻了。
他们总算明白不过十七八岁的上等兵为何一说就哭了,那不是因为太娘,而是,太疼了。
心太疼了。
一个步兵排四十多号人,仅存两人。
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下全没了,换成谁,不得疼得肝肠寸断?
这些情感,换成24小时之前的他们,或许不会理解,但经历过生死之后,他们对战友袍泽之情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宝贵。
乌鸦拼了命,也要烧了日军的装甲车救下本已经死定的王老实,更是给现场能看到的所有保安团一营官兵们上了一课。
不是因为战友,不是因为他们舍命相助,或许,保安团一营能活着回到这里的,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你们这些瓜皮懂个球啊!你们在街区,可以利用熟悉的地形和日本人转着圈打,打不过跑了就是。”桃子原本努力压下的泪水被钱大柱一句‘只剩下我们两人’给引得再也压制不住,泪水奔涌而出的同时情绪也有些失控,嘶声怒吼着。
“可我们往哪儿跑?日本人疯了一样跟着他们的炮火向我阵地进攻,我们只能呆在阵地上,我亲眼看见一发炮弹落在排长旁边,还隔着五六米啊!我们排长一米七的大个儿就跟片树叶一样,飘出去十几米。等我跑过去,人早就没了。
我们班十四人,昨天和鬼子打了几仗到今天早上的时候还有八人,可今天日本人一通炮下来,就剩我和副班长两个了,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另外两个步兵班的所有弟兄,都和排长一起,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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