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匠人在官厂里占到了主导地位,这是贱儒所不了解的。”王崇古思前想后,还是要对陛下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匠人们不服大把头,不服这些官吏胡说八道,是可以表现出来的,甚至是可以指着鼻子骂这些官吏多管闲事,我儿带着笔正去毛呢厂看铁马的时候,就有法例办的人,让王谦把帽子带好。”
“官厂是搞生产的,生产就是如此,各管各自的事儿。”
“住坐工匠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甚至敢为难王谦,而王谦也没办法,只能把帽子带好,因为住坐工匠的逐出,是不被官吏所控制的,而是由法例办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后,送到总办手里,如果涉及到了刑名,就会移交衙门,如果不涉及刑名,就会酌情。”
“陛下,住坐工匠是官厂的固定资产,是原料变成商品,变成钱的资产,没有刑名之罪,是不允许轻易革除住坐工匠的。”
住坐工匠和民坊里的工匠,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这是贱儒们所不清楚的。
大明官厂是存在新陈代谢的,官厂的代谢名叫清汰,制定的考核标准多次无法完成、多次违反安全生产条例、重大生产事故,以及政治清汰,就是官厂的新陈代谢,但官厂的人事总体上比民坊稳定。
考核标准是五级工匠里该级工匠最效率的匠人的七成,而徐州煤窑在私人手中掌控,往往是以最高效率再额外添加工作量进行考核,能完成才有鬼。
而考核的话会有六册一账,官吏是无法随便为难匠人的,匠人手里有自己的帐,工坊有自己的帐,厂里也有账册,出厂也有帐册。
这都是官厂建设过程中总结的经验教训。
这里面让王崇古最痛心的就是政治清汰了。
之前有青楼女子从良投奔官厂后,有组织的利用官厂的背景,自己织娘的身份,四处骗婚,自那之后,青楼女子,就不得入官厂,南衙有青楼女子从良,就差一天,没能进了官厂,最后吊死在了织造局门前,但依旧没有改变这个政令。
而这个政令还有后续,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青楼女子出身的织娘,考成都会比别人更加严格一些,更加容易被官厂清汰。
织造局、毛呢厂的青楼出身的织娘,很多都已经是熟练工匠,在政治清汰中,损失严重,不是所有青楼女子,都是自愿踏入那烟世界的地狱之中,但官厂对她们关上了大门的同时,已经上岸的青楼出身的织娘,也遭到了牵连。
“管理官厂,辛苦王次辅了。”朱翊钧对王崇古进行了夸奖,是真的辛苦。
“陛下,臣老了,王谦呢,又对这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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