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其他的安排,需要护送一位记者去东区,采访一些流浪汉和贫民,他虽然对那里的人们充满同情,但也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
收好合同,莫里亚蒂开始把话题转向不相关的内容,安吉尔知道这是一种隐晦的逐客令,这时候自己应该随便应付几句,然后托词离开了。
但侦探的语气又不像是随意寻找话题,而是带着一丝沉重与担忧,这让安吉尔想起自己每次回到东区安全屋时,在路上遇到的流浪汉,他们面黄肌瘦,眼神毫无生机,宛如一具具行尸走肉,可一旦到了夜间,他们又会成为任何路过之人的安全隐患。
那里的工厂、码头虽然不乏工作岗位,但重度营养不良的贫民们甚至没有力气进行这些仅需力气的劳动,而赚不到钱又让他们吃了这顿没下顿,变得更加虚弱,形成一种恶性循环,最终在饥饿与寒冷中睡去,不再醒来。
不知道莫里亚蒂护送的这位记者仅仅是为了去东区寻找噱头,给报纸的杂谈、社论板块添加一点边角料,还是真准备进行深度报道,为流浪汉与贫民发声。
如果是后者,那希望这次采访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东区,以及贝克兰德其他贫困区域的真相,或者推动某些法案的进步。
“推动法案?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听完安吉尔的感慨,莫里亚蒂轻轻摇头,放下又一次拿出查看时间的金怀表,“大家原以为《济贫法》修正后能让被收容的贫民获得工作,结果那里只是比工厂环境更恶劣,劳动更繁重的‘监狱’;《谷物法案》废除时的宣传是让农夫能买得起自己生产的粮食,但实际上,农夫们纷纷破产,挤进城市寻找工作,让原本的工人也只能压低工资,保住工作,而这样的恶性竞争,最终获益的还是工厂主和贵族。”
安吉尔挑了挑眉,鲁恩王国,乃至其他北大陆王国目前的现状,很像自己前世所在的国家刚刚完成工业化时的困境,这让她有着超然时代的视野,能够看清种种问题背后的症结。
但这位侦探却能在时代的局限性中发现这些,哪怕只是锐评,而无能力改变,也算得上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了。
不过说对方锐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哪怕身为非凡者,在这种时代大势中能做的也相当有限。
“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改变的可能,希望你能保护好那个记者,让他写出优秀的报道。”
“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莫里亚蒂语气不带起伏地回了一句,但安吉尔明显感觉他的情绪变得高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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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周的第一天,安吉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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