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周先生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有这种好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有时候，没有国家的身份，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来限制，也许在做某些事的时候会更方便，你说对吗？”林玉然淡淡一笑，莫测高深。

“比如说……？”周青念眼神微微一凝，目光中的意味是非常值得琢磨。

“周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道家讲究无为而治，追寻大道时更多的是要贴近自然，在修行的过程中本身就会慢慢地不自觉地约束心性，哪些事可以做，哪些行为有违天道，这千百年来基本上是已成定论。由国家制定的法律对一般人来说是一种行为规范和生存法则，但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种多余的心灵束缚。

所以，即使我们兄弟确实是奉师命要多与红尘中人打交道，多做些世俗之事，广积功德，但我们宁愿选择一种比较宽松的生活方式，日子过得逍遥一点，却不想再受哪个人的管束，然后总在国家大局面前碍于某位领导的决定而束手束脚，尽做些伤心、内疚之事。

我们兄弟的目标不在于名利，也不在于权势，我们只想把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好好的保护好，别让周围的生灵认为我们只是一群有智慧的蝗虫，只知道无止尽的索取，却不懂得一丁点的回报。

只要国家不在这个问题上对我们进行诸多的阻拦，我们也自然不会去自作聪明地挑战它表面的权威。私下里，你不觉得，拥有这样的朋友，绝对比多几个同样是和你一样被某些规矩束缚了的同事要强得多吗？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用什么手段把我们拉进你们国安部，而是用一种最有效的方法去解决这软皮本上的问题。不是吗？”林玉然镇定地笑了起来，他那笑容让周青念觉得，不管怎么听，眼前这个看不出深浅的少年人的口气中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他心中再暗自盘算：把林玉然他们拉进国安部，局长也不会给自己多派什么奖励，可如果真的放弃了劝说他们，却因而落下一点人情，结交了几个神通广大的朋友，这好处可就大了去了。

孰轻孰重？

他着实犹豫了一会儿。其实，这天平上的法码已经于无形中偏向了一边。

林玉然也不催他，只是自顾自地含笑悠闲地靠在背椅上，一点也不担心。是的，人都是有私心的，周青念脸上的不断地神色变幻已经充分地说明了他心里的动摇。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在那里静静地沉思，一个在这边安详地喝茶，包房里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的寂静，只有打开的电视机在不知疲倦地闪动着缤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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