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更规矩地上班,克利斯蒂安却只是心不在焉地以沉默代替回答。有时他的哥哥也这样指责他,这时他的态度就变得严肃不安,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羞愧难当的样子。他并不为自己辩解,而且接连几天,在工作中投入极大的热情。但是在哥哥身上却越来越发展一种对兄弟的恼怒和鄙视,虽然克利斯蒂安对哥哥的指责并不辩解,只是深沉地、目光惶惑不安地表示接受,哥哥的恼怒和鄙视却仍旧不能为之稍减。
参议的繁忙的业务和他的神经状态不允许他同情地或至少平心静气地倾听克利斯蒂安对自己无法治愈的病症作详细的描述,在他母亲和妹妹面前他甚至厌恶地称这些病症为“愚不可及又讨厌无比的观察自身的必然结果。”
克利斯蒂安的腿疼病,那种难以捉摸的酸疼,因为采用了种种外部治疗,已经有一个时期不出现了。但是在饭桌上吞咽不下食物的现象却依然常常发生,而且最近又加上了呼吸困难,染上哮喘病。好几个星期克利斯蒂安一直觉得这是肺病,总是皱着鼻子极其详细地把病况和病历叙述给家里人听。格拉包夫医生被请来问计。他肯定地说,他身体中的主要器官十分健康,他把偶然呼吸困难的现象归之于某一部分肌肉组织的一时怠惰。为了使呼吸畅快,他认为扇子很管用,以后又开了个绿色粉末的药方,用时把药末点着,把烟吸进去。于是这把扇子成了克利斯蒂安的随身宝贝,就是在办公室里也挥个不停,当公司主人制止他的时候,他就回答说,在瓦尔帕瑞索由于天气炎热每个办事员都有一把扇子:“琼尼桑德施托姆我的上帝啊!”又有一次,也是在办公室里,开始时他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了半天,接着竟把他的药末掏出来,弄得满屋乌烟瘴气,臭味熏人,引得大家咳嗽不停,马尔库斯先生甚至脸色都白了这一次引起了公开的冲突,非常激烈的争执,如果不是老参议夫人又一次把事情平息下去,为两人开解的话,兄弟俩立刻就会闹决裂的令人不愉快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参议对克利斯蒂安外面的生活,对于克利斯蒂安常常跟他的老同学、律师吉塞克博士一起的作为也是非常反感的。克利斯蒂安不是一个伪君子,不懂得假装正经。他知道得非常清楚,在他的故乡这里,虽然那些令人起敬的从事商业的市民们摆着无可挑剔的道貌岸然的面孔在马路上走来走去,手杖橐橐地敲着人行路,但这并不代表这座城市在道德上远不是没有瑕疵的。人们为了弥补在办公室里坐椅上度过的劳累的时日,仅靠狂饮大嚼是远远不够的但是人们用了一张规矩方正的袍子把这些弥补的方法掩盖起来,如果说布登勃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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