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事。
有一天,吃过午饭后,父亲和母亲在起居间喝着咖啡,小约翰听见父亲对母亲说,他今天等着一位姓什么的律师,打算今天就把遗嘱准备好,他不能老是把这件事往后推了。这以后,汉诺在客厅里练了一个钟头的钢琴。当他想穿过走廊走开的时候,他遇见父亲跟一位穿黑长外衣的人一起从大楼梯上上来。
“汉诺!”议员冷冷地叫了他一声。小约翰立即站住了,咽了口吐沫,迅速地低声回答:“啊,爸爸”
“我跟这位先生有件十分要紧的事要办,”他父亲接着说“你好好站在门前边,”他指了指吸烟室的门。“留神看着,谁也不能进来,听见没有?不准任何一个人。”
“是的,爸爸,”小约翰说。当他们进去之后,门关上了,他就站在门外边。
他站在那里,一只手攥住胸口上的水手结,不断地舌头舐弄着一只他感到可疑的牙齿,一面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严肃的嘁嘁喳喳的声音。他的头向一边歪着,淡黄色的卷发垂到额角上来,在他那苍白的脸上,一双金棕色的、罩着一圈青影的大眼睛闪灼着、流露出厌烦而沉思的目光。从前有一次站在祖母灵床前,闻到花香和另一股既陌生又非常亲切的异香时,他流露出来的目光和现在的一样。
伊达永格曼走过来,说:“小汉诺,孩子,你到哪儿去了?你站在这里干嘛?”
那个驼背小学徒从办公室走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准备送到议员的手里去。
只要有人过来,小约翰都把绣着一只船锚的蓝色水手服的袖子在门前横着一挡,摇摇头,沉默片刻,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谁也不能进去,爸爸立遗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