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 都是花下生了蚁虫?是花作祟?”
黎恪听了还很有些不可思议,姜遗光告诉他后,他看向院里种的几朵已枯萎的红花,拔腿往那处去。
真站在几朵花儿前, 又停住了, 一双眼赤红。
姜遗光说:“不必铲了, 我住的庄子上,有一人姓任名槐,他说已将那鬼收了。”
“收了?”黎恪喃喃自语, 尤有些不确信。
“应当是收了。”姜遗光说,“当时他道,自己掌心镜面一热,同时,庄子上所有的花全都枯了。那些被蛀干净的人也都变成了人皮。”
光听他说, 黎恪都能想象到那是何等恐怖的情形。
实在是……
黎恪握紧了掌心,又无力松开,气愤,又无可摆布。
他能怪谁呢?能去憎恨厉鬼吗?人难与鬼通, 那些厉鬼, 恨也是无用。更何况,它们已经被收入了镜子。
“我想不通。”黎恪忽然道, “鬼做尽恶事,却要苦主去度化,叫它投个好胎, 何其不公!”
“它们这些东西……只配投畜生道。”以黎恪都性格, 能骂出这样的词,已是难得。
姜遗光察觉到黎恪心中满盛着悲伤, 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他这几日一直都是如此,好似随时都要崩溃发狂。
“的确不公平。”姜遗光赞同道。
半晌,黎恪还是将他院里的花都铲了出来,连根拔起。
花茎底下,却不是根须了,而是一团团又黑又密的人发,盘根错节,深深扎在泥土中,连带着抽出的,还有一大团黑黑白白混杂的蛆虫和蚂蚁的尸壳。
“就是这些东西。”姜遗光说,他用一根小木条翻拣那堆虫,“我用罐子藏了一些虫,任兄收走鬼后,我回去看,发现那些蚂蚁全死了,一只不剩。”
“至于这些蛆虫……”姜遗光挑出一两条,小树枝横放在二人中间,表情难得带了几分疑惑,“蚂蚁可从土里钻来,蛆却不会凭空扎堆,一般而言,腐烂、腐坏之物才能生蛆。”
“以人为例,现已四月,稍有回暖,一具尸放在野外,需三四天腐化生虫,要是不做处理,埋在土中,则更快些。”
“蛆为蝇幼体,一日结蛹,再一二日,破蛹成蝇。”
姜遗光指指这些蛆虫:“黎兄,你在家中,可有感觉蝇虫变多?”
黎恪摇摇头:“不曾。”
“这样吗?”姜遗光也没失望,说,“我在庄子上也没察觉,才问问你。”
“我原以为,这样多的蛆,应当是不断有人死了埋在花下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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