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坤坐在家中写字,他纳的续弦是在家乡时,一位员外帮忙搭的线,员外欣赏他的学识,觉得他留在村中可惜了,就算他年纪不小了,但毕竟满腹经纶,还有用武之地。
赵启坤因此活泛了心思,从前留在村子里,娶杨氏那样的农妇,为的是安定的过日子,可是这几年他愈发受不了了,杨氏就不用说了,在他身边多年没有半点的长进,目光短浅,为了一个哑巴,整日和他对着干。
再说那三个儿子,一个不如一个,老二、老三能读点书,可是连个秀才也考不中,老四就别说了,连句话都说不清楚,除了吃就是吃,赵启坤看着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都说娶了蠢妇,生一窝傻子,果然没错。要不是被他们连累,他能取不着功名?他踏踏实实读书,不用出去做西席,早就能拿得一官半职了。
赵启坤后悔,如果当时不留在村子里,哪会落得今日?总算找到机会将那些人甩掉了,现在他纳了柳氏,也不用太过劳累,今年秋天乡试,他必然高中。
赵启坤正想着,赵学文撩开帘子走进屋。
赵启坤抬眼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赵学文也是在家读书,平日里柳氏族中给些银子接济,不多,但他们手里还有些卖地的银钱在,也足够用处了。
赵启坤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他从怀里掏出信:“爹,我三弟娘家那边来信了。”
赵启坤皱眉,他不想听到有关杨氏那些人的情形,和离之后,那些人就与他没有了关系,他也是这样与柳氏说的。
赵启坤低声道:“爹,我娘……杨氏他们到了洮州,全都走到了,一个也没少。”
赵启坤并不觉得惊诧:“我们给他们留了银钱,他们自然能走到洮州,有甚稀奇?”
赵启坤抿了抿嘴唇:“爹,我们可能被他们骗了,我娘他们可能早就藏了银钱,您看看这封信函上写的,我娘他们有牲口,还卖皮袄,前些日子洮州乱起来,好像他们所在的村子还立了功,朝廷奖赏粮食和银钱哩。”
听说杨氏藏匿了银钱,赵启坤眼皮一跳,抬手就将赵学文手中的信函抢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则是燃起了怒火。这些年杨氏说家中没有银钱,催着他出去做西席,原来都是骗他的。
赵启坤咬牙,他也不能追去洮州向杨氏要银钱,想起杨氏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他就觉得恶心,哪里像柳氏,年纪就算不小了,却留着几分姿色。
“就当是给她送终的银钱。”
赵启坤将信函直接丢入了脚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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