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出轨的对象是男子--从某种角度来说,妻子和他的朋友们甚至情愿接受伴侣婚外情对象是同性,避免非婚子女和财产的纠葛。
林婉仪很可能认为陆申的男宠会像旧时小旦,描眉画鬓地妖娆着,取悦爱慕的男子。记得她初见面的时候曾经吃惊,很可能就是因为艾德华无论外形气质都是标准的男性。
恐惧、自卑、焦灼、白眼…这些艾德华都一一经历过。幸运的是,所有的挣扎都已经结束,此刻他已经长成,懂得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取向,敢于公开身份面对世人。可是,陆申不一样。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男子,不够运,居然遇到一个主动送上乐意变成他恣意放纵的对手。
他没理由要承受失去男性特权的心理落差。回想两个人之间简直完美的性事,几乎是理所当然地,陆申都把伴侣当作女性--爱抚,享受被口交,然后,插入。
陆申能接受怀中的伴侣其实不仅仅外表,内心深处也是男子吗?用浴巾擦拭着艾德华的身体,察觉到恍惚的微笑中又流露出那种隐约但是深切的悲哀,陆申满心说不出来的无力感,那滋味,不比试图挽留一支点燃的烟容易。
在妻子面前,他知道什么能够让她满足,什么会让她不快乐。虽然妻子提升丈夫品位和身价的努力无处不在,令他有时失笑,但只要适当地配合与表演,就能让一切看起来很圆满,永红也就高兴了。
面对艾德华却很不一样:只有做爱的时候,他才可以真正控制一切,能让艾德华流露出强烈的快感--可就连那份有限的肉体快乐,最极致状态的表达,也常常是哭泣和呻吟。
一旦两个人的身体不深切接触,就根本不能给予枕边人快乐:工作生活中艾德华姿态娴熟硬净,根本不需要靠别人,而他那些不肯痛快说出来的悲哀,别人又够不着。
回到卧室躺下来,只希望能尽快入梦乡,能够忘记不肯蛰伏的欲念。忍了又忍,听到黑暗中很轻但明显是刻意控制的呼吸声,陆申还是终于问出口:“又琢磨什么呢?”
“想你。”艾德华闷闷地脱口而出。陆申愣了一下,侧转身,手上加一点力,又那样紧紧地抱住他。脸深深埋在他头发里,呼吸着沐浴香波海藻的清新气息。他似乎有点明白艾德华漂亮眼睛里面一直游弋着的悲哀是为什么了。虽然不能算是真正明了。
想到同样的话陆申不久前刚说出口,说不出口的郁闷渐渐消散。艾德华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更深地躺进他怀里,绽开一个放松的笑容--两个人之间的事就是这样的,谁爱得更深,谁就会付出多一点。
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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