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提着透明的装满各种弯管的塑料盒穿纸质隔离衣戴隔离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的麻醉科插管值班,捧着笔记本电脑样的全自动心电分析仪背上搭着一大串导线的心电图值班。
外形比较传统的内科总值班带来的只有她自己、她一夜折腾下来的红眼睛和若干个哈欠。“什么事?”
她问,因为发现只有护工在慌乱地打电话给东家而没有家属在场,显得比较轻松“又是帮你们送死人?你们自己的上级医生呢?”“…”良良盯住我。我为难地看看她,看看办公室的门,看看值班室,又看看她。
“你这个笨蛋!”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动了动唇形。“做个心电图吧”严威从6号房间走出来,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准是在我犹豫的时候吧“估计是肺栓塞。王医生,你看看病史吧。”他把病史递给那个姓王的呼吸科医生,开始和她讨论这个病人的问题。
使我吃惊的是,他对后组的病人很熟悉。早就听说他念书时考试成绩很好,记忆力过人。虽然他很优秀,但要达到他声名显赫桃李满天下的父亲的水平,还差不少,因此大概从小在压力中生活。
严威是师傅获得博士生导师资格后收的第一个博士,他给师傅带来的压力也很大。本来师傅就是言语不多的人,严威更是沉默寡言,如果没有为康,病房里就少了一大半欢声笑语。
2分钟以后杨向东来了,抢救班子正式运转起来。严威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病人再也没有恢复过神志。最后方和筋疲力竭地走出病房,拍拍正在看病史的丁非的肩膀,说:“丁非,你进化了。”
丁非用绝对无辜的声调问:“什么意思?”方和说:“上次你在这里,要值班才送人上路,送的都是本来就差不多的人,这次急诊招过霉气回来了,离值班还有5分钟就把快要出院的病人送走了。”
丁非疑惑地问:“什么叫离值班5分钟的时候?难道今天我值班?”“当然!你没看排班表吗?今天是你值班!你这个死神!”
“要命啦!”丁非大叫道“怎么可以这样排班?我昨天刚上完急诊夜班,一晚上没睡,今天又要值班?哪个没人道的家伙排的班?死方和!肯定是你!”他们争论了一会儿,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因为排班是大外科统排的,要改动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