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母宴请了村里村外的一大票人,足足摆了三十多桌才够来庆祝的客人坐!最出众自然是逐野,被来客一桌又一桌地拉过去谈话,他每到一处,那个地方就挤满了人。
热络的场面可谓是一贯宁静的村里难得一见的。这也难怪村里的人会这么敬佩逐野,虽然自椿姐以来村里也出了不少大学生,但头一个考上这么有名的大学的人逐野可是头一个。
许多人都由衷地为逐野感到高兴,甚至有一些老长辈都兴奋得哭了出来。高兴了就会喝酒,喝酒了就会说胡话,到了宴庆的末段,不知是谁突然把话扯到了椿姐的身上,扯到了椿姐不要逐野的事情上,扯到了椿姐知道了逐野有这样的成就会是什么反应。
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安静到针落可闻,大家的目光全都移到了面无表情默默无言的逐野身上。一下如此平静的气氛令我感到不适应,压下身边想过去安慰逐野的母亲。
我猛灌了一口在这种时候父母才特准喝一些的白酒,趁着酒意,我踉踉跄跄地走到逐野身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对大家伙说:“逐野是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完全是我丰家教养出来的,关椿姐什么事儿!
她不送逐野上学,甚至连个名字都不给他,她凭什么做逐野的母亲。我不知道她都做过什么事,但她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逐野给我们丰家!从她不要逐野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跟逐野完全没有关系了,逐野是我们丰家的人,要是那天她后悔了,想把逐野给接回去了,行!踏着我的尸体从我的身上走过去把逐野给带走!”
一口气把一直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完,我没来得及看大家的反应,就跑到屋外大吐特吐去了。
妈的,白酒的后劲够强,难受死我了!一边吐我一边叫天叫地。突然身后一道轻柔的拍打,我回头去看,是被大家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却连脸红都不见的逐野。
知道是谁后,我接着埋头继续吐…真够难受的!头昏脑胀,一股热气在身体里胡乱翻腾,好似要把肚子里的肠子都给搅混了。
全身上下都很难受,似乎连听觉都受到了影响,因为我突然听见谁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放心吧,云,除了你的身边,我不会到任何一个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