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我静静的坐在村口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空气中白日里的炎热未褪,呼吸间仿佛都可以感觉得到这股焦躁。
人轻微的一个小动作都会拂起数不清的烟尘沙土,远方,放牧的人们正在驱赶着羊群向村子里走来。
这里是大漠。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水源就是一切,葛尔朗村就处在这样一条难得的小河的旁边…呃,要是我说叫做小溪可能还要更恰当一些吧。
一家一户的炊烟渐渐升起来了,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唐代的一首小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从古至今,皆是日升云散,星月相逢,若是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看的人永远相似,却是绝不相同罢了。
“夫子,夫子。”清脆的童音将我由沉思中唤回到这个世界。我回身望去,两个十一二岁的男童站在沉沉的暮色里,一个高大,一个娇小,正是我的学生威远和信兰。
这两个人虽说是双生兄弟,冷眼看去却没有一点的相象,威远生来就是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相貌粗犷,信兰却是人如其名,象是带点兰花的娇气,身材瘦小,体型苗条,脸上那两颗漆黑的眼睛倒是比女孩子还要温润,很有他们的母亲秀娘的味道。
“有什么事吗?”“这是你今天罚我们多抄的字,我们写完了,给你!”威远和信兰在一起,开口说话的永远都是威远。
我随手把他那厚厚的一迭纸拿了过来,今天威远和信兰与村中头人还有几个富户的孩子打仗,被我当场罚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完成了,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型,看得出是下过工夫的。
我翻了几页,淡淡的说:“很好,你们可以走了。”“等等,夫子,我还有话要说。”“哦?你想要说什么?”我含笑望着威远。
“今天的事并不是我和信兰的错,他们先骂我们是没爹的孩子,然后又说我们是汉人生下来的狗杂种,我和信兰实在气不过,这才跟他们打起来的!你不应该处罚我们!”
我微笑点头,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男孩“不用说得这么仔细,我都知道,因为我当时都看见了。”“我并不是不怕受多大的处罚,但是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错,你真正该罚的是他们…你…你都…看见了?”
威远的话一下子噎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愣愣的望着我,信兰墨玉似的眼睛也紧紧的盯住了我。“不错,虽然看得不多,但是大体是怎么回事我也都知道了。”“可…可是你处罚的却是我们!”
“那又有什么办法,对方是头人的儿子,不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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